我歎了一聲:“我現在一身事,恐怕明天就得趕回去了。”
白大柱突然站起身說道:“你才回來走什麼走?再說這個天氣你怎麼走?”
我犯難的說:“我也不知道,等會下午打聽下有沒有人出山,順帶捎我一程吧。”
白大柱卻突然淒厲的喊道:“我不給你走!”
我驚了一跳抬頭看著他,他撇開視線而後突然跑回家了。
白大柱的反常的確讓我有些猝不及防,但他那麼要強的人遇上這種身體上的重創,心態如果調整不過來,是很令人擔憂。
晚上的時候,我想找白大柱聊一聊,他卻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肯出來,弄得我也很無奈。
我聯係了一個要出山的村裏人,和王梅說我第二天一早就要走,塞給她一些錢,她推脫了一下就收下了。
晚上我睡得很不踏實,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那種心慌的感覺越來越嚴重,我總是迷迷糊糊的夢到黎梓落,突然特別想回蓉城,想守著的蓉城的家,等他回來。
就這樣,我一大早就醒了,穿好衣服走到門口去開房門,連按了幾下,卻發現把手根本按不動!
我又瘋狂的拽了幾下,依然沒用,門像是被人從外麵鎖了起來!
我趕忙對著門大喊白大柱和王梅,可是任我喊破了嗓子也沒人理我,我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要把門鎖起來!
我趕忙走回床邊找手機,然而床都快被我掀開了都沒找到,我記得前一天晚上手機明明放在床邊的桌子上,難道昨晚有人進來過了?
我又跑到窗邊,拉開窗簾,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窗外擋著一塊木板,我根本看不到外麵的情景,我試圖推了兩下,發現壓根推不動。
而窗戶上本來就焊死了防護欄,我的身子根本就探不出去,我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大約到了中午的時候,我感覺屋裏透來一絲光線,這發現,擋在窗戶前的並不是木板,而是一個破舊的大櫥櫃,怪不得我一直推不動。
櫥櫃僅僅被挪開了一點,我趕忙跑過去,看見王梅神色冷淡的透過窗戶遞了一碗飯和一瓶水給我。
我慌忙喊住她:“你們幹嗎關我?”
可她把東西放在窗台後,又立即消失在窗戶口,很快櫥櫃又堵住了窗口,房間再次一片黑暗,一種無邊的恐懼慢慢爬上心頭,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我沒有吃飯,喝了幾口水,一直枯坐到晚上,果不其然,王梅又來送飯了,我找準時機抓住她的手腕狠聲道:“你知道你們在幹什麼嗎?你這是非法拘禁,你沒有資格關我!放我出去!”
王梅使勁往後縮,掙紮中飯菜全部打翻在地,王梅低頭狠狠咬住我的手麵,我痛的縮了回去,她趕忙閃身離開,櫥櫃再次推上。
那一晚上,她沒再來過,我也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進食,整個人餓的頭昏眼花!
不知道是不是吸取了前一天的教訓,第二天王梅再來送飯的時候很謹慎,確定我不在窗邊才把飯菜放下!
我渾身發軟的移到窗邊,有氣無力的端起碗,硬生生把一碗飯菜塞進嘴裏,因為我要活下去!
吃飽了後,我閉著眼靠在床頭,回憶著這幾天發生的事,先是王梅突然打電話給我,告訴我白大柱自殺快不行了。
我回來後,白大柱勸我不要走,王梅對我也一反常態,在爸爸墳前的時候,白大柱突然失控對我說不給我走,再然後我就被關在這裏,他們到底想幹嘛?我弄不明白!
可是我卻發現了一個細節,這座房子是我爸爸臨死前蓋的新房子,整個房子裏隻有我現在所在的這間房裏有洗手間。
這次我回來,他們偏偏給我安排了這間房,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打算把我關在這裏?
我越想越覺得細思極恐!
第三天的時候,我聽見了樓下有動靜,似乎動靜還不小,不停有人進進出出的樣子,好像家裏來了很多人,我拚命喊著,咆哮著,哭叫著依然無濟於事!
整個人猶如被隔絕在另一個世界,沒人理會我,任由恐懼把我殘存的理智漸漸吞噬!
我不懂他們關著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來了,然而真相在第三天的晚上突然降臨,打得我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