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坐一輛馬車,確實是有點兒擁擠。
氣氛尷尬,一路無話。偏偏靳非鈺就是看不慣胭脂,一直拿眼去瞪她。她一開始不甘示弱地回瞪,後來想想,自己寄人籬下還是算了,隻低著頭裝沒看見。
她一招服軟,靳非鈺卻是認為她是故意的!又是氣不打一處來。
好不容易到了靳府的花茶田,烈日當空,酷熱無比。桂如月小碎步地跟在靳非鈺後麵,跑的滿頭大汗,一不小心扭了腳,嬌滴滴地叫喚,“疼,疼……”
靳非鈺也熱,惱火,衝胭脂吼:“你走那麼快做什麼?沒看見如月都扭了腳了?”
胭脂回頭,看著他們兩人親親熱熱的樣子,道:“這片是山地,馬車不能用,隻能靠步行。你們要是再走的這麼慢,太陽下山了都到不了目的地。”她想了想,商量道:“不如我去吧,你們留在這裏。”
“你一個人去?”靳非鈺不讚同,“你一個女人去和那群潑皮打交道?你覺得自己本身很大嗎?!”他之前同這些農戶打過交道,一部分憨厚老實,但更多的是潑皮流氓。為了拖租錢,少交租錢,什麼陰損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按照道理說,應該是農戶按時把租錢送到府上去,根本就不需要靳非鈺親自來收租!可是那些農戶借口要照顧花田,無法抽身離開,逼的靳華軒每年都陪人到花茶田裏去逮人要租錢。
胭脂一個女人,怎麼能敵得過那些如狼似虎的潑皮?
“你不能一個人去,我跟你一起去。”靳非鈺鬆開手,起身,桂如月拉住他的手,淚眼朦朧,貝齒輕咬紅唇,“少爺,我頭暈……”
靳非鈺心裏一急,摸了摸桂如月的額頭,“難不成是中暑了?”
“好像是的。少爺,我好暈啊,腳也好疼。這裏好偏僻,我好害怕。少爺,你不要走,你帶我回城裏去,我不要呆在這裏。”美人撒嬌,靳非鈺根本走不了。
胭脂眸光黯了黯,暗罵:這個廢物!桂如月一看就是裝的,他居然還信了!她轉身徑直往前走。
“胭脂!胭脂!你給我滾回來!”靳非鈺叫了兩聲,胭脂沒理睬,他氣得臉色發青。
李吉在一旁幹著急,“少爺,您倒是追呀!少夫人可真一個人走了,您是追還是不追啊?”
靳非鈺的腳動了動,桂如月拉住他的力道又緊了緊。一低眸,桂如月臉色發白,光潔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鵝蛋小臉上都出了一層汗,出水芙蓉般清麗動人,也柔弱的讓人憐惜。他咬咬牙,低吼:“追個屁!你還愣著做什麼?沒眼力勁的!”
“啊?”李吉混沌。
“還不快跟著去!”靳非鈺嗬斥。
李吉這才忙不迭地追了上去。
烈日下,靳非鈺抱起桂如月,往馬車的方向走。胭脂往山上一步步地走,李吉跟在她身後大喊,“少夫人,少夫人,您等等我,您等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