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哥兒?”茵娘驚愕,宵哥兒不是死了麼?怎麼突然又活了?她心叫不好,不敢當著靳華軒的麵兒認下自己的愛貓,隻要攥緊手帕默默不語。
野貓潑辣難馴,受了驅趕不但不走,反倒是攻擊起人來,靳華軒和茵娘二人站在一處,衣著華麗,許是吸引了貓兒,那隻大肥白貓張牙舞爪地衝著靳華軒撲了過來一通亂抓亂撓。
“老爺!”茵娘上前,白貓竟又凶惡地朝她撲來。十幾隻野貓像是約好了似得,都朝著靳華軒和茵娘二人撲了過來,將兩人新製的衣服撓的麵目全非。
“來人啊!快來人抓貓啊!”茵娘衣著繁複,發髻上又頂著沉重的金釵首飾,一時間閃躲不開,被野貓撲倒在地,撓的發髻四散,花容失色,甚是狼狽。
汪氏帶著人驅趕貓兒,隻顧著靳華軒,故意要叫茵娘受苦,害她在地上滾了好長一段距離。等到胭脂捂嘴偷笑完再好心地去扶起茵娘時,她已水眸泛紅,臉色蒼白如紙,胳膊、脖子還有額頭都被撓出了血印子,疼的齜牙咧嘴,醜態百出。
事畢,茵娘哭哭啼啼地抹眼淚,靳華軒滿臉鐵青,“混賬東西!連幾隻野貓都收拾不了!”
汪氏擔憂道:“此事發生的突然,還請老爺先去換衣,再請大夫來瞧過再行處理。”
靳華軒拂袖而去。
一切收拾妥當後,靳華軒坐在廳內,額上青筋暴起,勃然大怒,“到底是怎麼回事?府上怎麼會突然間出現這麼多野貓?”
茵娘換過衣服後哭紅了眼,她好不容易得來的雲綾錦就這樣讓貓兒給撓出好幾個大洞,“肯定是有人故意的!怎麼貓兒就專門衝著我來?撓的我身上全是血口子!”
靳華軒不悅地看向汪氏,身為府裏的女主人,出了事,她自然是要擔責任的。她緩緩起身道:“有下人看見剛才的白貓似乎是茵娘養的那隻波斯貓。”
“胡說!宵哥兒明明就被人害死了!”茵娘抵死不認,如果她認了,自己這個受害者豈不是要變成最大的嫌疑犯?她梨花帶雨道:“那貓髒兮兮的,連個毛色都分辨不出,怎麼可能是宵哥兒?肯定是他們看晃了眼!”
靳華軒若有所思地看著茵娘,那隻波斯貓是他買來送給茵娘的,毛色雪白綿長,四肢短小粗壯,和普通的野貓有很大的區別。剛才襲擊他們的白貓的確是很像那隻波斯貓,可是茵娘明明說它已經死了,而且有人把血淋淋的屍體丟到她的床/上,現在怎麼又活了?該死的貓還真有九條命不成?!
他猜測這多半又是茵娘爭寵的手段,心中煩悶,又憐茵娘對他情深一片,為了得到他的寵愛不惜跳入寒冷刺骨的池水中……他又惱又憐,靜默了幾分鍾沉聲道:“此事就此作罷!”
複又對汪氏道:“你安排下人到府中各處檢查,不許再把野貓放進府裏來。”
汪氏極為不滿,隻恨剛才沒把那隻死貓逮住,來個鐵證如山,就算靳華軒有心偏袒,在證據麵前也不得不懲戒茵娘。
真是便宜那個賤人了!
“是,老爺,那晚上的宴會,還照常舉行嗎?”
“你安排吧,熱鬧點也好,去去晦氣。”靳華軒不願再多看茵娘一眼,轉身獨自出去,茵娘惱恨,美目怨毒地瞪著汪氏。
好一個表麵良善的笑麵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