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刀的名字,自然會去找他的。”
他煩她,可他比誰都了解她,雖然兩人已然做了十年的對手。
似乎江湖上也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字。
隻曉得有一位和桂花酒平起平坐的傳說級殺手,從來未聞其名,不見其身。
名氣還大的可怕。
道上的人,叫她老黑,一點都不姑娘。
“嗬,他倒懂得偷懶,可他忘了,刀放我這,也不保險喲。”
“你都不保險了,還有誰保險?”
“你忘了,他是殺手,我也是,那個人想抓的,可不止他一個人。”
我恍然大悟,她說的那個人,是另一個“臭娘們兒”,當然我不可能這麼說。
天下十大高手第十,白青梧。
第十的位置雖然尷尬,可是自有十大高手以來,她從未跌出榜單,江湖硝煙四起,後浪無窮無盡,榜單有進有出,很顯然,新人進來,原先的人,就會出去。
最容易出去的是哪位?第十。
可是第十,始終是第十,沒有因新人加入變成第十一,第十二,從來沒有。
所以桂花酒和她都頗感頭疼。
“那就是你們的事了,我這種平民百姓,管不到的。”
這種爛攤子,誰會願意管,恐怕那兩柄刀多在我這兒放一天,我就要換招牌跑路了。
欺負他欺負不了,欺負我還不容易?
所以我鄙夷有些人放棄了大好的平凡和快樂,熱衷隻虛不實的東西。
當然,我也不希冀別人和我一樣,追求不同,但信心是一樣的,這就是人,為什麼活著,有時相互依賴,有時互相排擠。
也許,我的這點平凡彌補不了別人內心對江湖向往的窠臼。
“知道了,那我走了,再會。”
她走了,來的匆匆,去也匆匆,風帶來的花香,還來不及在她的肩上,劍上,留下星星點點。
她便走了,留下口水雞,喝了我半壺酒。
這點她和他很像,永遠是一座孤城,隻身一人,一柄孤刀孤劍。
孤獨卻雋永,我隻能再一次這樣體現他們。
說好聽一點,可喚他們作浪子,可終究,還不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或許一個人,他平庸,武功不高,沒有江湖地位,更甚無名小卒,可他有家,有梯田,有池塘,有豬圈,有女人,有老小。
他可以毫無顧忌說自己武功差,沒錢,沒地位。
可他不開心的時候,他的小孩會給他欣慰。
他開心的時候,有兩個女人會比他更開心。
這樣的生活,你想不想要?
還是你想過著刀刃舔血的生活,成名了還算罷了,要是成不了名呢?
會不會比死還難受。
他,桂花酒,殺手界傳奇,刀和心尚有缺口,何況普通人,沒成名的人。
去桂花樹刻花請他殺人的雇主每天都有。
可他好似真的不見人影。
是否真的按我說的,去當普通人,為自己認真活一次。
我希望他下次來找我喝酒的時候,他可以告訴我刀的名字。
因為我想看到他笑,發自內心認真的笑。
不要再是一個人,一座孤城,一柄孤刀。
浪跡天涯,卻無家可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