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姑蘇,小橋流水。
十月的煙雨,不火急火燎的彌漫在浪漫的蘇州城。
與揚州不同的是,揚州美的含蓄,這裏卻美的賞心悅目。
然而,蘇州也有許多桂花樹,微風也會順帶刮起一兩朵花瓣。
這裏是我很想來的地方,因為這裏的姑娘很漂亮。
可是這裏的金點也比我專業很多,我來這,飯碗可搶不過那些近水樓台。
況且我來,可能要坐幾天馬車。
我這個人,懶。
他和我說蘇州城是人間天堂,民風開化,不僅姑娘漂亮的很,還多出劍俠刀客。
有山即為好山,不少隱退江湖的前輩常駐足於此。
水是好水,蒸出的饅頭白嫩白嫩。
穹頂是蔚藍,盤中皆甜品。
他甚至說,這裏連流水都是甜的。
所以我的印象中,隻要談到蘇州,我便會了然,哦,原來是那座人間天堂的蘇州。
人生呢,最不快樂和最快樂無非有二,一是受限,二是改變。
以往他來的時候,坐在街邊茶攤,聽著藝人小曲兒,他很喜歡。
聞著小酒樓炒菜的味道,他很喜歡。
聽著茶攤旁坐的江湖詩人高談闊論,他也很喜歡。
甚至這裏的桂花香,就著濕度不同的微風,嗅起來都和內心原先念想的不同。
所以他喜歡這裏,也喜歡這裏的人。
可他每次來,都是要殺這裏的人。
那時候的他,很多事都是這樣,沒有選擇的餘地。
當然也源於他根本不想選擇。
現在嘛。
順著風吹去的方向,帶起的桂花香,停下來的地方,恰是一家名為“玉唐鏢局”的門口。
牌匾老舊,門欄破爛,如鏢局頂上的那棵參天古樹一般,掉光了葉子,隻剩枝幹,根本看不出繁榮時期是棵什麼樹。
隻是這舊,別時在有的人眼裏,也舊的有些門道。
樹至古稀,老門牌,意味怎有點闌珊。
越舊越闌珊之地,豈不是喝酒談天或享天倫之樂絕好之處。
當然,這是那些錦衣玉糧的鍾鳴鼎食之家過慣了山珍海味才會偶爾想體會的別番風味,常常忍饑挨餓的人哪顧得上什麼意味不意味。
情調能當飯吃?當酒喝?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能。
就像玉唐鏢局,常常吃不飽穿不暖,生意差的很,哪有心情去體會古樹的玄妙,和在意門口恰好停下的桂花香。
夜晚的時候,星空很美,很壯麗,可到了白天,誰會去在乎什麼星空?
人們做事都是這樣,隻有在需要的時候才會對某件東西迫不及待。
所以大好的鏢局多的是,誰又會來眷顧這一眼看上去就沒什麼高手的玉唐鏢局。
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向來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人們手裏的錢多和劍客手中的劍一個道理,有了劍,才是劍客。
誰會去問手裏無劍的人“你是劍客嗎?”
很顯然沒有。
落魄為風中殘燭的玉唐鏢局,也隻能靠著老本勉強維持生計而已。
倒不如說全靠當家的掌櫃蚍蜉撼大樹般的孤勇才得以不關門倒閉。
“開飯。”
聞言開飯,足有七八個人圍到隻夠四五個人坐的方木桌上。
後廚門簾的那頭,說開飯的那個人,雙手捧著冬瓜湯,脖子上還載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粉雕玉琢,朝天小辮,眼眸裏透出隻有孩子才擁有的純真。
“開飯開飯,月兒今天吃兩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