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陰冷的鬼氣,和體內沸騰的血液融合在一起,宛若兩支有著不共戴天血海深仇的軍隊,在進行著一場慘無人道的廝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中,我不由的昏迷了過去。
昏迷之前,那長長的的歎息聲再度在耳畔劃過,顯得無比淒涼與落寞。
再度醒來時,破曉的晨光已經透過那扇小小的窗戶,將那明媚的陽光瀉了一地。透過那狹小的窗戶縫隙鑽進屋內的濕潤氣息,和那明亮的陽光融合在一起,居然隱隱有了幾分江南的氤氳氣息。
我不由的睜大眼睛,驚愕地四處張望著。
那人早已經沒了蹤影,小小的閨房內空蕩蕩的,唯有牆角長案上白瓷瓶中一朵嬌豔的玫瑰正悄然綻放。
奇怪,這花是什麼時候插的?
我看了,不禁一臉愕然。
魔界荒草叢生,一片死氣沉沉的模樣。別說鮮花了,連棵綠油油的小草都不曾有過。有的,隻是那被鮮血染紅的土地,那漫山遍野的森森白骨。
“小桃?”我不由的心中一緊,立刻喚道。
話音未落,腕間的血玉鐲便流出一道紅色的光芒,宛若煙霞般絢爛多姿,美不勝收。
小桃立刻浮現在麵前,連忙笑著問:“姑娘有事?”
對於昨天晚上之事,顯然它一無所知。
“花瓶裏的那玫瑰花是什麼時候插的?”我冷冷地問。
順著我的目光看去,它驚愕地瞪大了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不知道啊!不是我做的。一會兒,我去問問許墨。”
不會是許墨的。即便魔界鮮花遍地,它也絕對不會想到這一招的。送花哄女孩,那是秦朗慣用的招數。
“算了,不必問了。”我搖搖頭,勉強支撐著身體,吃力了坐了起來,“傳鬼醫過來。”
一想起昨天晚上體內那沸騰的血液,就不禁有些心有餘悸。聽小麗說過,如果孕婦高燒的話,有可能會傷到腹中胎兒的。
昨天晚上,渾身火一般的滾燙,體溫想必早已經超過了四十度。也不知道這惱人的高燒,會不會對寶寶產生副麵影響。
“不舒服?”小桃聽了,不禁一臉緊張地看著我,“等等,我馬上就去!”
它的速度極快,不過轉眼間的功夫,便將鬼醫給帶到了床前。
鬼醫將一條潔白的絲帕輕輕地覆在了我的腕上,這才開始診脈。
看著它這舉動,我不禁有些想笑。都是什麼年代了,還講究這些虛禮。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早已經成了前塵舊事。
它的目光極為凝重,欲言又止,似乎有著難言之隱。
“說吧,到底怎麼了?”我一臉平靜地說,“昨天晚上,體內為何會有種異樣的熱流在湧動著,仿佛要將五髒六腑給硬生生燒焦呢?”
鬼醫猶豫了一下,似乎在再三斟酌言語。
半晌,它才幽幽地說:“這不是病,而是姑娘體內的魔性作祟。隨著姑娘魔力的增長,這股熱流便會越強烈。在這種熱流的影響下,姑娘很可能會在魔性發作的時候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
我聽了,不由的想起了當年魔王硬生生將妖皇次子扔向石柱而亡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