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連妖皇都沒有否認過。當時魔王魔性大發,才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那等殘忍之事。
“怎樣能讓它發作時不那麼難受,不至於做出錯事呢?”我不由的向鬼醫看去,詢問道。
鬼醫認真地想了一會兒,勉強笑道:“魔性屬熱,容易灼傷內髒,影響心誌。而鬼氣至陰至柔,可以和魔性之熱相克,可以令神誌清楚,不至於做錯事。”
鬼氣?
我聽了,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昨天晚上,自宮奕澤渡入鬼氣之後,身體果然舒爽了許多。但是,他的鬼氣和我體內的魔性相克,雖然可以暫且壓下體內的熱浪,但與此同時,是不是意味著我的魔法修煉也會因此變得困難重重呢?
為了複仇,我不能再拖了。
“我知道了。”我想了想,麵無表情地說,“沒事了,你先下去吧。關於我的病情,切勿對任何人提起,包括許墨。”
鬼醫聽了,連忙點頭稱是。
待它提著藥箱匆匆離去,小桃便一臉緊張地拉著我的手,有些不安地說:“那,姑娘你若需要鬼氣的話怎麼辦?僅憑鬼醫一人,它恐怕不能給你提供足夠的鬼氣啊!”
我拍了拍它的手,笑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在屋裏空氣流通有些不暢,陪我到外麵走走吧。”
小桃聽了,連忙取來一件雪白的披風,輕輕地替我披在肩頭。
魔界上方的蒼穹,似乎永遠是灰朦朦的。宛若在鮮血中浸泡過的太陽,將縷縷淒冷的陽光透過那布滿積塵的灰雲灑向大地。
踏著那萋萋芳草,我和小桃緩緩行走在這片廣袤無垠的大地上。
此時,魔界的那群遺老遺少們正揮舞著鐵鍬,在含淚埋葬荒野上的那些白骨。
據張楓說,收拾遺骨的工作,已經進行了很多年了。可他們老的老,弱的弱,工作進度的很慢。
“小桃,你和許墨最近怎麼樣了?”我一邊走著,一邊問。
小桃聽了,用力搖頭,漫不經心地笑道:“姑娘,我早已經放下了這事。現在我也想清楚了,何必固執於此呢?世上男人千千萬,又不是隻有許墨一個。想當年,我可是能顛倒眾生的桃花妖呢。既然許墨不是我的真命天子,何不繼續向前尋找呢?”
它微微仰起那絕美的臉龐,目光不由的向天空中看去。仿佛要透過那灰朦朦的烏雲,穿過塵封的時空記憶,回到千年之前,回到那個明媚的春日,仿佛又看到了昔日那個在桃花林中揮舞著豔如朝霞的少女。
雖然在笑,可透過那張宛若桃花般俏麗臉龐, 卻清楚地看到了隱藏在它心底的悲哀和絕望。
“走吧。”我勉強笑了笑,淡淡地說,“回去找許墨和張楓商量一下,如何對付妖皇。許墨說的對,仇人還是死在自己手裏比較好。”
小桃點點頭。
這時,一個正在鏟土的少年無意間看到了小桃,骨頭立刻酥了。
或許小桃是對的,以它的容貌,足以再尋找一個疼它愛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