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我,雖然不顧形象,但隻要出門,必須收拾的幹幹淨淨,絕對不會穿著睡衣滿大街亂走的。
此時,隻希望金九能夠注意到這個細節,發現我的異樣。
那厲鬼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說:“怎麼,難道不可以?誰規定出門不能穿睡衣,又犯了哪條王法?”
對於金九這個孿生兄弟,它心底有著一股莫名的怨恨。其實,金九從不曾欠過它一分一毫,但它就是嫉妒,嫉妒他可以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而自己隻能躲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冰棺材裏。
它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地伸出腳,踏進了那明媚的春光裏。
對麵的商鋪,依舊大門緊閉。
自從小漁死後,那裏便一直空著。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段,一直閑置著這樣一套商鋪,未免有些浪費了。
可是,我還是喜歡用這樣的方式來緬懷小漁。總是暗暗期待,期待有一天她會突然回來。哪怕幾十年後,她再度回來時,那清秀的容顏依舊不曾改變,甚至連桌上的茶都是熱的。
那厲鬼雙腿微微顫抖著,戰戰兢兢地站在那鋪滿青磚的路麵上。雖是春天,但陽光並不毒辣,可它的額頭卻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既然害怕,為什麼非要逞強?”我翻了個白眼,一臉鄙夷地冷笑著。
那厲鬼鼻翼微微動了動,陰森森地說:“我就是逞強又怎麼了?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它深吸一口氣,便勉強挪動著雙腿,以極為奇怪的走路方式向街頭走去。
晚上的時候倒不覺得,一到陽光下,或許是因為心虛的緣故,這厲鬼操縱起我的身體便有些吃力,走路的姿勢看起來和平時大相徑庭,仿佛像喝醉了酒的酒鬼一般,雙腿都有些站不直。
街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新開了一家賣早點的。
炸的金黃的油條,香噴噴的茶葉蛋,乳白色的豆漿,看起來極有食欲。
“小姑娘,要買點什麼?”賣早點的大媽笑盈盈地說。
那厲鬼並沒有說話,隻是微微皺著眉頭,用力吸著。
和所有的鬼一樣,它並不需要吃飯,隻吸點食物的香氣便足矣。
這一吸,那些賣相極佳的早點看起來依舊漂亮,香氣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真是見鬼了!”大媽嚇了一跳,臉色陡然一變,“怎麼會這樣?這可讓我怎麼繼續賣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順手拿起兩根油條,直接往灶下的灶火中扔去。
據說,做飯時如果遇到些邪門的事情,比如說柴火都用了兩三捆了,而水卻一直不開,那便是有邪靈在作祟。破解的方法極為簡單,就是往灶火裏扔點食物,賄賂它一下,那麼水便會立刻沸騰。
遺憾的是,兩根油條扔了進去,大媽麵前的油條卻依舊沒有香氣。
“這油條一點香味都沒有,我們不要了!”這時,其他幾個買了早點的顧客也紛紛要求退貨,一臉不滿。
大媽又氣又急,無奈之下也隻能夠退了錢。
厲鬼一臉得意地笑了笑,扭動著腰肢,便大搖大擺地在街上行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