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奕澤緩緩低下頭,在額頭上輕輕地烙下一吻。
“乖,把藥給我!”他伸出冰冷的大手,笑盈盈地說。
此時,大腦早已經亂成一團,稀裏糊塗的將藥放到了那隻蒼白的大手中。
宮奕澤接過藥瓶,迅速倒了一顆,直接塞在口中。性感的喉結微微一動,藥丸便被一口吞下。
他似乎非常累,身體重重地靠在座椅上,微微閉著雙眸,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一縷淡淡的黑煙從蒼白的臉龐掠過,胸口滲出的鮮血已經凝固。
這藥,果然神奇!越神奇的藥,恐怕就越會有副作用。就像老板娘給的那顆斷骨重生的藥,服用之後,身體似乎隱隱有了異樣,仿佛有一股不安份的氣流一直在體內湧動著。
休息了片刻,宮奕澤漸漸恢複如初,疲憊的眸子裏也漸漸有了神彩。
他微微側過臉,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臉,淡淡一笑:“沒事了。我們出發吧!”
黑色的轎車,繼續向前行駛著。
長長的路,似乎沒有盡頭。
一路上,誰也不說話,隻是偷偷瞟著對方。
狹小的車廂內,氣氛頓時有些尷尬起來。
一個吻,早已經讓關係發生了變化。
此時,他已經不再是討債的霸道總裁,輕輕一瞥間,眉宇間不經意透露出的溫柔足以讓我沉溺。
“喝水不?”宮奕澤猶豫再三,終於率先打破了平靜。
他一邊開著車,一邊將保溫杯遞了過來。
我有些臉紅心跳,稀裏糊塗的將杯子接過,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等等,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是恨他嗎?怎麼稀裏糊塗的,卻成了他的女朋友?不不不,我不要!
“額,不舒服嗎?”他似乎更緊張,臉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了抽,“如果暈車,到市區給你買點暈車貼。”
我連忙搖頭,強忍著心中的慌亂,吱吱唔唔地說:“沒事的。對了,為什麼不坐馬車了呢?”
疾行鬼一日千裏,速度比車快多了,怎麼突然間換了交通工具呢?
宮奕澤聽了,尷尬地笑了笑:“大白天的,疾行鬼不能出來。最重要的是,這次回地府,老爺子罰我不準再乘馬車了。”
他口中的老爺子,應該就是冥王了。
一想到那個精瘦的老人,一股寒意頓時從腳底湧起,不由的打了個冷戰。
冥王,會同意兒子找隻野雞當女朋友嗎?
黑色的轎車,穿過偌大的豐都城,在長江邊停了下來。
豐都古城,位於長江上遊,被連綿起伏的群山懷抱,更是為它憑添了一份陰森與神秘的色彩。
太陽越升越高,明媚的陽光,柔柔地灑在平靜的江麵上。一縷陰風吹過,吹皺一江碧水,搖碎了點點金光。
美麗的江畔,有著一個小小的漁村。近些年旅遊業發達,這裏的人們紛紛放下漁網,做起了遊船的生意,倒也紅紅火火。
宮奕澤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試圖牽住我的手。冰冷的大手剛剛觸碰到,嚇的我不由的連忙退縮。
“我們坐船過去,對岸已經讓人備好車了。”他也不再堅持,尷尬地笑了笑,“你在這等著,我去買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