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簿,依舊隻有一個孤零零的號碼——沈洛菲。
“你手機丟了,看到商場特價,便買了一個。”宮奕澤微微低著頭,不敢看我的眼睛,有些心虛地說,“這個,就當是把你摔傷的補償吧。”
看著兩隻手機,隻覺得心亂如麻。
補償,有用情侶手機做補償的嗎?有用自己頭像給別人做屏保當補償的嗎?
這一切,會不會又是他設下的陷阱呢?
可那陷阱,分明是一杯散發著斑駁綠光的鴆酒,明知有毒,卻讓我欲罷不能。
我不敢往下想,心緒不寧地問:“金九的號碼是多少?”
宮奕澤無力地搖搖頭,聲音極為虛弱:“不用找他。我內衣口袋裏有個瓶子,倒一顆藥給我。”
伸手向那血淋淋內衣摸去,裏麵果然有著一個沾滿了鮮血的小瓶子。
吃力地將瓶子擰開,瓶口微微一歪,一顆小小的黑色藥丸便落在了左手掌心。
那藥丸不大,卻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敗惡臭味。
“這是什麼藥?”我警惕地抬起頭,一臉疑惑地問,“為什麼一開始不說?是不是,這藥對身體有很大的傷害?”
他的臉色很差,看上去極為疲憊,嘴角微微抿了抿,算是勉強擠出個笑容:“我忘了。”
雖然笨,可我並不傻!
如此重要的藥,又怎麼會輕易忘記了呢?
除非,這藥副作用太大,他不敢隨意服用。
我淡淡一笑,漫不經心的將藥丸遞到自己唇邊:“既然對身體無害,那麼我嚐一顆吧,或許對手還會有幫助。”
“不要!”宮奕澤漆黑的眼底射出兩道駭人的寒光,一把將手中的藥打落。
剛才動作幅度過大,牽扯到胸口的肌肉,殷紅的鮮血噴湧而出,痛的他慘叫一聲,額頭上的冷汗如小溪般滾滾滑落。
“是藥三分毒,沒聽說過嗎?”他咬著牙,血紅的唇邊吐出幾個支離破碎的字符。
如果說這藥沒問題,鬼都不會相信。否則,他又怎麼會有著如此過激的反應?
右手緊緊握住那隻血淋淋的小子,我冷冷地說:“宮奕澤,別把我當傻子!”
“不說的話,就別想拿到它!”緊緊地握住那隻血淋淋的小瓶子,我無比堅定地說。
宮奕澤聽了,目光死死地落在我的臉上。
突然,他笑了起來。
如墨般美麗的眸子裏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沙啞的聲音裏透著幾分溫柔:“你在關心我?”
“不!”我有些心慌,連忙否認,“隻是不想你死。就這樣白白死了,未免太便宜你了。”
雖然嘴上否認,可那慌張的神色,早已經將內心出賣。
“我不會死的。”他疲憊地笑了笑,眼底湧動著滿滿的溫柔。
吃力地抬起手,冰冷的大手,柔柔地撫摸著我那長長的頭發。一股微涼的寒意,透過頭皮,漸漸在體內蔓延開來。
“我要活著!”宮奕澤緩緩地說,蒼白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期待的神色,“還沒將篡改生死簿的那隻幕後黑手揪出來呢,我又怎麼可以死?把藥給我吧,我向你保證,在真相大白之前,絕對不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