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一襲寬大的黑袍,臉上蒙著一條黑紗,根本看不清楚容顏。不過聽說話的聲音,應該極為年輕。
“你醒了?”一見我醒來,秦朗微微發紅的眸子裏掠過一抹喜悅的神色,“沒事吧?”
那黑衣女子也瞟了一眼即便隔著層黑紗,卻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濃濃的敵意。
我疲憊不堪地笑了笑,聲音極為虛弱:“我沒事。謝謝你們。”
“不必謝我!”黑衣女子高傲地昂起頭,冰冷的聲音裏夾雜著刀槍棍棒,“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就好!”
她一揮衣袖,如一縷黑風般,傲然離去。
我躺在柔軟的小床上,看著窗外那明媚的陽光,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是在哪裏?”我有些詫異地問。
秦朗的笑容比窗外的陽光還要燦爛,聲音如同一泓春水:“我的臥室。”
“你家?”我聽了,隻覺得臉龐發燙,心跳加速。
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躺在他家!
隻不過,躺著的東西似乎有些奇怪。寒氣襲人,宛若宮奕澤那具駭人的冰棺!細細看去,卻是一台加長的冰櫃!身上,早已經凝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是的。”他微微皺了皺眉頭,眸子裏掠過一抹異樣的神色,“別怕,法師說你身上有蟲毒,必須在極低的溫度裏才能壓製,所以才把你放到冰櫃裏。不過有件事情非常奇怪,按理說,正常人在如此低的溫度裏心脈會受損,可你卻越來越精神。她說是因為你體內有股鬼氣護住了心脈,那股鬼氣是從哪兒來的?”
鬼氣?
眼前,立刻浮現出宮奕澤那張蒼白的麵龐。
貌似,以前他的確為我渡過幾次鬼氣療傷。難道,這鬼氣會一直留在體內?
見我神情恍惚,秦朗便轉移話題:“別擔心,阿姨一會兒就會上來。剛才作法,怕被人破壞,她便親自提了黑狗血守在了大門口。”
話音未落,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了,隻見一個碩大的肉球滾了進來。
“洛菲,你沒事吧?”張碧芝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滿臉都是焦急的神色。
我勉強笑了笑,微微搖頭:“沒事了。”
“你們先聊,我出去一下。”秦朗溫柔一笑,優雅離開。
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張碧芝壞壞地笑道:“別看了,人都走了!”
我頓時臉漲的通紅,害羞地說:“媽,你胡說些什麼?”
“胡說?”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兩隻肥厚的大手放在冰櫃上,渾濁的眸子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魂兒都跟著人家走了呢!不過說真的,秦少人長的好,性格也好。最重要的是,還有錢!說不定,他還會替我們還債呢!”
還債?
一聽這兩個字,我頓時回過神來,不由的沉下了臉。
“媽,一會兒我們就走!”我冷冷地說,“你也不要在這兒做事了。”
“為什麼?”張碧芝一臉驚訝地看著,“秦少人很好的。錯過了,這輩子恐怕都遇不到像他這麼好的男人了。更何況,我在這兒工作很輕鬆,工資又不低。別忘了,我們還欠了三百萬呢!”
我咬著牙,吃力地從冰櫃裏坐了起來:“你不走,那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