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紙人嫌我重,氣的差點將它撕個稀巴爛。
“姐才八十斤好不!”我陰著臉,沒好氣地衝它低吼道。
紙人聽了,瞪大空洞無神的眸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枯燥的聲音裏依舊沒有一絲絲情感。
“主人說的對。體重不過百,不是平胸就是矮!”
這挨千刀的紙人,字字如刺,直接刺向痛處。
什麼不是平胸就是矮,姐明明兩樣全占了好不?
“你主人是誰?”我銀牙緊咬,眸子裏閃爍著憤怒的光芒,邪惡地冷笑著,“放心,我保證打死他!”
紙人沒有理會,空洞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那根緩緩移動的紅線。
宛若在鮮血中浸泡過的紅線,緩緩地從陰森恐怖的地府劃過。兩側沿途的風景,自動調成了黑白色調。黑色的山,白色的鬼,灰色的街,看起來格外詭異。
“對了,我們這樣從地府招搖過市,會不會被發現?”看著道路兩側如過江之鯽般奔湧的鬼魂,我隻覺得心驚肉跳。
“不會的。”它冷冷地說,“主人在我身上貼了靈符,並在紅線上施了咒,隻要抓住這根線的人,鬼物都無法看到。”
我聽了,不由地打量著腕間的紅線,看上去和普通線無異,根本看不出特別之處。
上方,隱隱約約傳來一陣誦經的聲音。
那聲音並不高,卻仿佛能洗滌心靈,清洗伐髓,腦海中一片澄澈清明,筋脈都如同新生一般,純淨的毫無雜質。整個人,仿佛插上了潔白的翅膀,如同一隻小鳥,翱翔在蔚藍色的天空中,自由自在。
突然,上麵的人加快了速度,我如吞了魚鉤的小魚般,直接被向上提去。
那人的速度很快,隻覺得耳畔陰風呼嘯而過,如鋒利的尖刀般惡狠狠地向身上割去。
胸口,又是一陣心裂肺的疼,眼前再度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朦朧中,隻覺得自己仿佛墜落冰窖般,駭人的寒氣如惡魔般,透過肌膚,瘋狂地鑽進體內。空氣裏,卻飄蕩著一股濃濃的紙錢燃燒的氣味。莫非,我死了?
耳畔,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雖不帶一絲絲感情,卻依舊那麼好聽。
“她不會有事吧?”是秦朗那富有磁性的男中聲。
另一個冰冷卻透著幾分不羈的女聲在陰冷的空氣中飄蕩著:“暫時死不了。不過她的一盞命燈被滅,體內的蟲毒會加劇發作,以後最好就躺在冰櫃裏別出來,這樣會暫時壓製一下。另外提醒你一句,以後這種爛事最好少來煩我。你爸隻讓我暗中保護你,卻沒說連你叫的小野雞也得管!”
聽她的意思,似乎認識我。
這聲音聽起來有幾分耳熟,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秦朗似乎生氣了,平靜的聲音裏夾雜著幾分不悅:“行,那你以後就不要在我麵前出現了。哪怕是死,我都不會再勞您大駕!”
微風吹過,一縷明媚的陽光刺的我幾乎睜不開眼睛。
輕啟雙眸,一縷淡淡的灰煙從眼前飄過,嗆的我重重地咳嗽了起來。
煙霧繚繞中,秦朗那張英俊的臉龐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他臉色蒼白,頭發淩亂,神情極為憔悴,和素日裏判若兩人。
身旁,站著一位中等身材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