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認真的吧?”
一般來說,從事護商工作的人都會希望要互送的東西越少越好,基於此,在他們離開鐵壁城,露宿在相對安全的官方大路旁時,橘由才忍不住質疑了土詢的決定。
“你指什麼?”土詢裝作不明所以。
橘由指了指一邊特地為兩個女孩搭的帳篷。
“是啊,當然,我不可能拒絕那個人。”
“可是......”
“你很不安嗎?”
“......”
土詢靠近他的副隊長,將右手搭到橘由肩膀上。
“別多想,把人帶到沙海城,接下來不管他們發生什麼事都和我們無關了。”
橘由遲疑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我會和大夥溝通好的。”他指的是剩下的隊員們。
“謝謝了。”
土詢隨後便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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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叔蹲在一片雜草前,無聲地做著他最愛幹的事——抽煙。黃色的月亮向大地灑下皎潔的光輝,不似烈陽般焦灼,又不像紅月般壓抑。這是三色月中最得五叔喜愛的一個,每每置身其下,五叔都會感到發自內心的滿足。
就在他最喜愛的月光下,五叔開始反思自己近日的所作所為。
不久前,他還是西漁鎮的一個從屬龐大地下組織的人販子,靠著一些堪稱漏網之魚的法術聊以***空虛而罪惡。
可是,不知何時,他變成了一個會因為小女孩的一次撒嬌就願意不顧一切的長輩。
他不是未曾相愛,但由於種種原因沒能留下子嗣。這個從海上漂來的擁有奇妙能力的女孩不僅救贖了他的良心,還讓他體會到了為人父母的感覺。
也許,他現在,才真正開始活著。
雖然年近就木。
黃月升到了最高處。
五叔揮揮手,煙鬥煥然一新。他邁著緩而穩的步子,向他的容身之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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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嗎?”五燕突然發問,讓盯著帳篷頂發呆的鐵凝始料未及。
“我不敢睡。”鐵凝在五燕麵前完全不再掩飾,“我......還是最好別睡了吧。”
“是嗎?也對,畢竟剛才才見過那樣的人,會做噩夢是當然的啊。”
啊?
“這樣吧,我給你唱首歌吧。”
仿佛完全不知道鐵凝無法入眠的真相一般,五燕開始歌唱。
任往事
隨風舞
命中路
自相逐
今日相逢如故
明日相遇舊途
無人明當下重重迷霧
無人知未來旦夕禍福
唯願此生
能無悔尋得歸宿
這歌聲宛若天籟,鐵凝幾乎沉醉其中,而當五燕的聲音最終停息,鐵凝也安然進入了夢鄉。
她怎麼會唱這首歌?五燕自己也不知道。她隻知道,這首歌是過去的浮光掠影中為數不多的光明。
敏銳如她,已經察覺到似乎有什麼事情正漸漸發生。她被五叔發現之前的事,擁有和她相當的奇妙能力的鐵凝險些被帶走的事,雖然她暫時不可能知道到底是什麼力量在驅動事件的發展,但她能憑直覺知道,除了她們之外,還有一些事情被推動了。
可是,她什麼也做不了。
五燕閉上眼睛。
一切總有到結局的時候。
在那之前,隻能先不讓這些直覺影響她所珍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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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可以走的吧?”
看著石秋千發白的臉色,木厚難免有些擔心。
“團長,別小看我啊,這點小傷......嗯,不算什麼?”嘴上說著不算什麼,身體卻開始不自主地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