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觀她發髻,依舊是雲英未嫁女子的丫髻,劉海履額。神情中的憂愁放佛存在已久,那種淡淡的哀愁已經融入了她骨子裏,整個人的氣質也顯得憂鬱。
公孫綠萼這些年確實未嫁,爹爹給她說了幾門親事都給她拒絕,門下弟子也有不少追求者,但這些人都不是她心中如意郎君模樣。
公孫止幾年前還為她親事著急,但這些年來也已經放開,這個女兒什麼都好,就是太過固執,性格隨了自己。當初對她也是管教太嚴,導致她很少願意和陌生人說話、親近,更不要說與陌生的夫君相處了。
這些年他也不再*女兒深處閨中,讓她也跟著門下弟子一起練武,十多年下來也略有小成。隻是那性子隨著練武變得更加怪僻,輕易不說一個字。此次受家主命令前來羈縻城,也就讓她跟著一起來,曆練一番。雖然知道門中弟子與那些修真者不是一個檔次的人,但家主也曾派人相助,心中倒不甚擔心。
許子慕望了她一眼就不敢再望過去,生怕她發現自己行蹤。當年在絕情穀中這公孫綠萼對自己就不甚喜歡,但畢竟是舊識,給公孫止發現了難免再生事端。當年從公孫止手中救下小龍女,他知道公孫止對他一直心懷怨憤,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他不知公孫止為何會來川西,但想來與“宇光輪”脫不了幹係,自己身處暗處,也能夠仔細觀察他們動向。
郭襄見姐夫看了一眼就慌忙低下頭趕路,以為是那位女子太過漂亮,讓姐夫不敢多看。有些吃味地撅著小嘴道:“姐夫,那位姐姐是不是很漂亮啊。”
空氣中蕩漾起淡淡酸意。
陳玉茹捂嘴輕笑,說道:“你讓你姐夫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還真是……”
“哼,本來就是。你看姐夫都不敢看人家,定然是覺得那位姐姐容光亮麗,讓他不好意思多看。”
他有些哭笑不得,打斷了二人說話,讓她們專心趕路。馬上就要翻過這雪山,山間積雪更加厚了,眾人行路不是發出“咯吱”“咯吱”聲響,行商們背著貨物,拔腿都有些困難。
許子慕三人裝作行商裝得甚是辛苦,隻有小襄兒一個人樂在其中。
絕情穀眾人未曾掩飾身份,行走極快,不多時前方人影渺渺,在雪地中留下淩亂腳印。
許子慕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喃喃道:“這宇光輪吸引力還真是大,絕情穀大老遠的居然也能知曉,看來這次羈縻城之行覺不尋常啊。”
“姐夫,你認識他們?”
“都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了,不提也罷。”
“姐夫,說嘛,路上也沒什麼新鮮事,你就當說故事一樣,好不好~~~”抱著他臂膀搖著,陳玉茹也好奇地看著他,希望他說說那段往事。
雪山路話,空山寂寂,山間又恢複了平靜,許子慕將那段往事緩緩說來,郭襄知道這事與前幾年北方聲望極隆的終南俠侶有關,硬要刨根問底,說得他口幹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