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沒有後世的川藏路,山間唯有羊腸小道蜿蜒,一邊無底深淵,一邊壁立陡峭。這種路尋常人恐怕一輩子也不敢走上一回,而膽大之人卻能在這裏欣賞到絕美風景,體會山間清風。
許子慕三人自然不是尋常人,所以他們優哉遊哉地走在絕崖邊的小道,一路說笑,不時討論在這座那座陡峭山峰。
川西地形複雜,奇峰異石無數。三人一路行來也攀爬了不少高山,體會那種腳踏實地的感覺,每爬上一座山就是一種征服、一種勝利。
路上也不隻是三人,還有許多往來理塘與成都的行商。越往西走,越是敬畏天地,高聳入雲的山峰隨處可見。
許子慕為了不顯得與眾不同,也早已換了衣衫,此時一副行腳商人打扮,二女則是隨行小廝模樣。三人輕裝簡行,在眾多行腳商中是最輕鬆的一行。
前路大雪封山,行走腳步慢了下來。一群武士打扮的人甚是奪目,行路間也沒像眾人那樣深一腳淺一腳的困難,雖然也是緩慢,但顯得隨意自然。
武士們都興高采烈,放佛在討論著什麼趣事,中有一美麗女子,落寞寡歡,神情有些暗淡,在武士群中顯得有些另類。
郭襄一路上對藏民打扮的行人都是好奇不已,此時見到一群中原人,難免多瞧一眼。一群男子中夾雜著一個美麗女子自然奪目一些,她也多看了幾眼。
見這女子很少話語,一直默默行路,也不多看,遠山間的美好景致在她眼中放佛不存在般,貂絨裘領襯托得白嫩臉頰越發白皙。身處雪地,她身上淺綠襦裙更加顯眼,周圍藏民都對那女子指指點點,他們一世都難得出山,哪裏能見到如此絕色。
她心中不解,心道這麼多男子中隻有她一個女子,應當是給眾人眾星拱月般地當做公主對待,她為什麼還不高興呢?對姐夫問道:“姐夫,你看那位姐姐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旁邊的人都那麼高興,就隻有她一個人鬱鬱模樣,真讓人心疼。”
“你呀還是乖乖走路,待會兒一不小心又得撲倒在雪地裏。”許子慕對她這種對什麼事都像好奇寶寶的樣子甚為不滿。剛剛途徑大雪山之時,多虧他和陳玉茹二人拉著,不然就跌倒深穀中去了。
“姐夫,你看嘛,那姐姐真的好漂亮~~”見姐夫沒理她,膩聲喚道。
陳玉茹望去,果真那位亮麗女子在一群男人中間顯得甚為矚目。那女子身著淺綠衣衫,外套白色貂絨襖子,五官細看甚為平常,但是整體氣質卻極為淡雅,讓人心生愛慕。
領頭的是一個穿著貂皮大氅的中年人,須髯尺餘長,顧盼之間,威嚴甚重。
許子慕給郭襄纏得沒法,隻能望去,卻給那女子容顏驚住了。不是這女子有多麼漂亮,而是那相貌在腦海中有著深刻印象。當初絕情穀中的無邪少女,如今想來該早已嫁人,隻是不知今世她可有嫁得如意郎君。
隻是絕情穀中與世隔絕,她在其間吹花嚼蕊,飲露汲泉,麵容看起來隻是花信年紀,顰蹙之間風韻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