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鄉間祭樹碑建亭,字字血聲討朱棣(1)(1 / 3)

馬二楞家的鐵包金真出問題了。食量越來越少不說,還脾氣邪大,總想掙脫鐵鏈。掙不脫便用嘴咬。那麼粗的鐵鏈怎麼會咬得開呢?於是,鐵鏈沒咬開,而鐵包金的兩個嘴角卻一個勁流血。這麼下去牙齒就壞了。舌頭和口腔也危險了。

馬二楞不得不找到鄰村的親戚家,征詢解決的辦法。親戚說:“一再囑咐你要禁止藏獒在未成年的時候交配,你怎麼就不聽,不把鐵包金看住了呢?”

馬二楞道:“是我願意讓它交配嗎?深更半夜來了一隻母狼,那隻母狼是飛毛腿,竟是從一人高的院門上躥過來的。你說邪性不邪性?”

親戚說:“你為什麼不把鐵包金關在屋裏?還沒成年,怎麼能放在外麵呢?”

馬二楞道:“我買來藏獒不就是看家護院的嗎?讓它睡在屋裏怎麼看家護院?”

親戚也不高興了:“看家護院也得等到成年以後是不是?如果你是小孩,我讓你幹大人的活,你幹得了嗎?”

兩個人爭得麵紅耳赤,不得要領,難分高下。

馬二楞氣得咬牙切齒。他再次來到動物研究所,對所長攤牌說:“我家藏獒讓那隻戴項圈的母狼毀了。我要帶著獵槍上山,把那隻母狼消滅了。”

所長說:“開什麼玩笑?什麼年月了,你還山上打獵?你不怕坐牢啊?”

“我的藏獒怎麼辦?兩千塊錢啊!”

“市裏有我們下屬的動物醫院,你牽著鐵包金前去看看醫生。”

“收費嗎?”

“當然收。人家自負盈虧,不收費怎麼生存?”

“估計得多少錢?”

“不好說,你的鐵包金需要慢慢調理,得吃一陣子藥呢。不是一天半天就行的。”

“我這不背上經濟負擔了嗎?我是農民,家裏沒有多少錢,治不起這病。我還是要上山,我要親手殺死那隻母狼!”

“你敢!隻要我這邊發現母狼沒有了信息,立馬向公安局報告,把你抓起來。”

“你甭嚇唬我,我打沒打狼誰都不知道。”

“我們給母狼安那個項圈就是監視母狼行動的,它走不走,我們都知道;它走到哪,我們也知道。”

馬二楞非常氣餒,非常無奈地走出動物研究所。下一步,母狼會不會繼續作妖,他還不知道。這邊卻不讓他對母狼動點真格的。這不是欺負人嗎?難道狼還比人金貴?他苦苦思索,想趕快拿出對策。

二李在李壽文家住了兩天,感覺把石碑埋在李家莊後河堤不是長久之計,還應該有更好更長遠的安排。於是兩個人想出這麼一招:在李家莊選一處風水最好的地方蓋一個亭子,把燕王斬狼的石碑豎在裏麵,同時,再豎一塊說明情況的石碑。在說明情況的這塊石碑上,要將明成祖朱棣的種種罪惡悉數羅列出來。讓所有參觀過石碑的人都憎恨朱棣。不論朱棣是不是有所作為,隻要是違反人性的皇帝,都應該遭到人民的唾棄,都應該永遠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現在,沒人給他立恥辱柱,我們就給他立恥辱碑!

費用也很好辦,賣出兩支火銃就能將一切擺平。李壽武道:“哥,咱們需要找權威人士寫這個碑文。”

李壽文道:“找什麼權威人士?真正的權威人士會為咱們幹這個嗎?為你們老李家說話?要知道,明成祖朱棣在很多人眼裏是很有作為的香餑餑。我看可以這樣,我們到蘄陽大學找謝建華和王菲菲去,他們都是曆史係的大學生,寫一篇揭露朱棣的文章應該不成問題。如果他們文筆不夠老到,我還可以幫他們一把。”

事情就這麼定了。兩個人立即坐車來到蘄陽大學,找到了謝建華。誰知謝建華當即拒絕了這個請求,說:“我們這些學生是青澀的菜鳥,要寫這種文章應該找我們輔導員紀麗妍。”

於是,二李又拜訪了紀麗妍。她是曆史係研究生,寫寫朱棣的罪狀當然沒有問題。於是,紀麗妍請二李在蘄陽市住幾天,她很快就會把文章寫出來。屆時再向二李彙報。

二李租了小旅館住下來了。過了幾天,紀麗妍拿著寫好的文章來到了小旅館裏。李壽文是個愛動腦筋的人,首先問了一個這樣的問題:“小紀,確切地說,明史是誰寫的?為什麼不把李景琛、李景庵抗擊燕王的事跡寫進去?”

“這個問題說起來,話就長了,”紀麗妍道,“一般認為,明史是張廷玉主持編纂的,卻不是他寫的。具體講,是這樣的:滿人入主中原後認為明朝到崇禎十七年就徹底結束了,視餘存的南明為餘孽,抓緊時間修史就是對前朝蓋棺定論進行輿論‘終結’,這樣就可收攏民心迫使百姓接受現實,《明史》就是在這樣的政治前提下修撰的。當時有一個叫萬斯同的人認為這樣寫史不能真實,因此,他就萌發了私修《明史》的心願。他與劉獻廷、戴名世、劉坊、王源等幾個誌同道合的有識之士秘密策劃,打算私修一部《明史》。他們搜集了多達數千卷的秘籍,準備在江南找一僻靜之地修撰。但不幸發生變故,先是劉獻廷去世,接著劉坊得罪權貴潛身逃到他鄉,這個修史團體支離破碎,剩下的人力不從心難以繼作,被迫放棄這一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