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紀麗妍意外品玉,雷金橋篤定上山(2)(1 / 2)

這時,遠處刮來一陣大風,從林立的樹幹間隙吹了過來,紀麗妍隻覺得屁股和整個下身都陰涼陰涼的,便急忙從上衣口袋掏衛生紙。她沒有發現,在急切中,那塊玉佩被帶了出來,掉在草窩裏。當她係上腰帶站起身以後,突然感覺身上非常輕鬆,肚子一點也不疼了,肛門的下墜感也無影無蹤。當然,爬山的心情還是振奮不起來,於是,還是跟著大家下山了。

走著走著,紀麗妍感覺大家一起上山,撿到東西一個人“碼兒密”似乎不夠厚道,便有意與大家分享,說:“嗨,同學們,我在山上撿到一塊玉佩,看上去是有年份的東西。回頭咱們拍賣分了它。”

是麼?還有這等好事?大家納罕地止住腳,看著她,等著她把玉佩拿出來。可是,紀麗妍摸遍了身上的幾個口袋,都沒找到玉佩。這時,謝建華打斷大家的期待,說:“山上的東西一定不要撿!”

大家問:“為什麼?”

謝建華道:“我們上次爬山的時候,八卦村的農民馬二楞告誡我們什麼都不要撿,說不出是什麼道理,好像就是不吉利。”他沒敢說他和王菲菲上次都撿了東西,而且馬上就遭到了報應,他們於不得已之下立馬將東西扔回山上。

紀麗妍摸著空空如也的衣服口袋,似乎悟出一些門道,感覺自己拉肚子好像也與撿拾玉佩有關係,但這種事沒法說,便打趣道:“天不遂人願啊,我這個玉佩還沒捂熱乎,就丟了。找不到了。”

王菲菲湊近紀麗妍耳邊小聲說:“不要在身上藏這種東西,真的不吉利。上次我和謝建華在山上差點沒嚇死。”

紀麗妍點點頭說:“我真的沒在身上藏玉佩,真的是丟了。莫名其妙地丟了。”

王菲菲問:“是什麼年代的東西?”

紀麗妍說:“以我的眼力,我感覺是明代初年的。”

王菲菲點點頭說:“這就對上了。山上的石碑不就記述了明代燕王掃北的事嗎?”

他們都是學曆史專業的,對有明確年份的東西自然十分敏感,占有欲也是共同的。怎奈冥冥之中存在一種強大的阻礙力量使他們不能順遂心願。

大家繼續往山下走,心裏疙疙瘩瘩七上八下不明就裏。最後,他們來到了八卦村,謝建華說:“咱們在馬叔家打打尖兒吧,吃點東西喝點水,然後打道回府。”

五個人便在馬二楞門前坐了下來。馬二楞便再次熱情地拿出暖壺,請他們喝熱水。但誰都不敢輕舉妄動了。而且,他們始終也沒問:暖壺的水是不是根本就不開?但在紀麗妍心裏,這個問題似乎不是最重要的,不能在山上撿拾東西,才是應該記住的。

狼山上是不是過去作為古戰場而遺留物很多呢?未必。謝建華、王菲菲和紀麗妍恰巧碰上了,也隻能說“恰巧”。別人爬狼山未必碰得上。那二李爬過狼山,除了見到狼糞和真的野狼,就並沒有碰上什麼腰牌、玉佩之類古玩玉器。加之周圍農民們都知道山上有狼,多年來並沒有人上山“打掃戰場”專心撿拾遺物。

五個年輕人回到學校以後,都悻悻地沒人再提起爬狼山的事,不感興趣的人根本不過問這件事,感興趣的人向五個人問起這件事他們也懶得說。沒意思,實在沒意思。但紀麗妍出於愛思考愛動筆的職業習慣,晚上還是坐在電腦前敲出一篇文章《灰頭土臉爬狼山》,講自己原打算去狼山看石碑幻影的,卻想不到因為拉肚子铩羽而歸。

而且,紀麗妍在文章裏特別提到在山上撿拾一塊明初玉佩的事。她因為心情不好,就越寫貶義越多:“英國李約瑟博士曾在《中國科學技術史》中讚許到:‘對玉的愛好,可以說是中國文化的特色之一,三千多年以來,它的質地、形狀和顏色一直啟發著雕刻家、畫家和詩人的靈感’;近代著名學者章鴻釗先生也曾感歎道:‘玉與吾民族愈相與團結而有不可分離之觀,凡研究中國民族史者必詳玉之始末’。可以說,中國玉器不但包含著民族的好尚、積累著民族的智慧,寄托著民族的感情,反映著不同曆史時期的社會結構和哲理思想,而且在中國政治、宗教、文化、思想等方麵亦扮演著十分重要的角色,發揮著其他工藝美術品所不能替代的社會功能和作用。於是,尚玉、貴玉也成為中華民族的一種社會風尚,中國玉器也以其獨特的藝術特色受到世人的青睞和珍愛。但物極必反,明清以來(1368——1911年),隨著社會的演變和發展,玉文化因登峰造極而發生嚴重扭曲,從儒家崇尚的‘君子佩玉以顯德’、‘君子無故不去玉’等‘君子貴玉’精神,逐步走向了雖則古色古香,然而卻陳設化、玩賞化的忽德重符之路,如果說,明初玉壇糾正蒙元玉器之弊端,出現了曇花一現的工整生動的新氣象;那麼,明末商品玉在追逐利潤的經營思想影響下,劣質粗工的玉器常常充斥市場,其工藝、藝術水平大為降低,在玉壇上出現了重大缺陷和第一次扭曲;而明末蘇州琢玉名手陸子岡治玉,‘用刀雕刻,遂擅古今’,‘法古舊形,滑熟可愛’或‘工致侔古’,固然可喜,卻因為明代城市經濟繁榮,收藏古玉之風火熾,真古玉供不應求,於是偽古玉和子岡玉贗品泛濫,若買到真品,十分不易。狼山上發現的玉佩應該是明初真品,實屬難能可貴,但卻因為山地複雜,氣場詭譎,竟不翼而飛。隻能回憶其細枝末節而不能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