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蘄陽早報》不光被宵律看到了,更多的正常人也看到了。
動物研究所的人們看到文章以後,立即給《蘄陽早報》寫來文章,大聲疾呼:狼山是自然保護區,大家不要擅自上山。山上不僅有珍貴樹木、植物,不能損毀破壞,還有野狼等自然保護動物。原來狼山的野狼成群結隊,現在已經寥寥無幾,後果堪憂!難道我們容不得猛虎生存,容不得黑熊生存,連生命力極強的野狼也趕盡殺絕嗎?動物研究所的人們站在他們的立場,當然要這麼說。
身在蘄陽市的二李,天天都買《蘄陽早報》,所以,他們倆也看到了。他們現在開始思考一個問題,就是目前關注狼山的人越來越多,開發狼山恐怕是遲早的事。於是,脾氣火爆的弟弟李壽武冷不丁向哥哥李壽文提出一個問題:“將來爬狼山的人會不計其數,這些人必然都會看到山上那塊石碑,而那塊石碑記載的是李景隆兵敗的恥辱,這件事對我們李家有什麼好處呢?”
李壽文微微一笑,道:“對老李家是沒什麼好處。但對我有好處,我能贏你那一百萬。”
“算了吧你,還是把老李家的大事擺在前麵吧。”
很顯然,李壽武的意思,是阻止事情向前發展。可是,眼看著對狼山關注的人越來越多,各式各樣的議論也越來越多,誰能阻止得了事情向前發展呢?李壽文問:“你有什麼高見?”
李壽武點上一支煙,道:“我也沒什麼高見,但我有‘低見’。”
李壽文目不轉睛地看著李壽武,道:“低見也是見,說說看。”
李壽武想了想道:“算了,實現不了的事,不說也罷。”
李壽文道:“嗨,你這人一向直來直去,像炮筒子一樣,今天怎麼扭扭捏捏起來了?”
李壽武使勁抽了一口煙,道:“這件事也隻能說說,根本實現不了。”
李壽文的胃口被吊起來了,有些著急地說:“你先說什麼事吧,萬一有辦法呢?”
李壽武道:“好吧,我說。就是把山上的那塊石碑毀掉,砸碎,深埋。或者移走。如果能移走的話,拉回老家最好。”
李壽文陷入沉思,半天沒說話。最後說:“我的意見是在山上保留這塊石碑,因為它不光是李景隆兵敗的記錄,還是李景琛加狼群與燕王拚死抵抗的見證,說明我們李家不僅有個李景隆,還有李景琛、李景庵。讓後人見識一下,未必是壞事。”
李壽武道:“不對,石碑的碑文記錄燕王斬狼,是說‘斬惡狼’,明明白白是貶義的,世人不會從中讀出正麵意思。所以,指望這塊石碑為李家帶來榮耀,是不可能的。”
“可是,蘄陽人說不定依靠這塊石碑在狼山打造旅遊勝地,指望這塊石碑拉動旅遊經濟呢!”
“如果咱們打算毀掉這塊石碑,或移走這塊石碑,就不能想那麼多。我感覺,現在蘄陽人還沒有完全醒過盹兒來。否則的話,旅遊局為什麼一言不發?所以,我們要抓住時機,在蘄陽人還懵懵懂懂的時候,咱們率先把咱們自己的事辦了。否則,老李家在狼山真的是遺臭萬年了!”
李壽文不說話了。是啊,任何一個家族的人,都希望祖上是榮耀的,而不是恥辱的,更不希望是臭名昭著的。他左思右想以後,說:“把石碑砸碎了太可惜,那畢竟是六百年前的東西,早已具有了文物價值。這樣吧,過兩天咱倆上山一趟,看看有沒有把石碑移走的可能。咱把它拉回老家去。”
李壽武點點頭,感覺哥哥說的有道理。
此時,一直對狼山充滿期待和幻想的蘄陽大學曆史係的輔導員紀麗妍也看到了《蘄陽早報》。報紙上的文章使她想探秘狼山的願望更迫切了。事情正如劉一手所料定的那樣,不讓爬狼山的呼聲越高,躍躍欲試的人越多。
紀麗妍往女生宿舍跑得更勤了。她不僅為歇病假的王菲菲補了必修課,還為王菲菲洗了衣服,衣服裏麵包括內衣和襪子。還讓王菲菲說什麼呢!王菲菲非常感動便是。王菲菲當然知道紀麗妍心裏想的是什麼。於是,王菲菲抱住紀麗妍的肩膀說:“紀老師,再過兩天,我身體再恢複一下,我就陪你爬狼山。而且,我叫著謝建華一起去。”
“啊,太好了,我期盼著呐。”紀麗妍為聽到了王菲菲的表態而由衷高興。
“但是,咱們必須快去快回,不能在山上停留時間太長。”王菲菲說。
“為什麼?在山上捱一宿不行嗎?我去買一頂旅遊帳篷。”紀麗妍仍然興致很高。
“不行,夜晚山上不知道會出現什麼,太嚇人了!你要非堅持在山上過夜,我就不陪你去了。我估計謝建華也不會陪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