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六、不妨灑脫平和的麵對風雨飄搖1(1 / 2)

音王忽道:“尊者莫要如此說,我等相信你定會回來,畢竟你生命之本進入了三界,聖祖也對你無可奈何。”信元素聲音又遠遠傳來道:“全生聖祖奈何不了他,他也奈何不了全生聖祖。所以他自己倒可無礙,其他一切界內生命和來到界內的界外生命都將在此劫中滅盡!古卷尊者,你剛才這番話莫非是說,如果你失敗了,你要自盡以告慰蒼生?”

眾人聞此言無不大驚,林如風更是大聲嗬斥道:“你休要以言語*迫東來真人!當真心地險惡!”信元素哈哈大笑道:“我已輾轉受苦無窮歲月,到了今天還怕什麼?全生聖祖不是好東西!你古卷尊者也一樣!現在還想讓我敬畏你?莫說當初就是你害得我如此下場,便是沒有當初之事,如今你既也和我們大家一樣都要形神俱滅了,有誰還會管你是什麼身份!”

東來苦笑道:“如果我救度三界失敗,定會形神俱滅!這倒不是自盡謝罪,而是我有負眾生重托,依大穹法則遍及宇宙都再無我立足之地。每個生命都有自己存在的意義,我在進入三界之前便把我未來的生命意義劃定為救度三界直至更大,若是這第一步即告失敗,我就是大穹再不需要的生命,自然會在大穹中消失無存。我之一切會全部解體為本源物質回返本源海,或者倒可遏製其暴虐泛濫的趨勢。”

東來這最後一句話僅有音王、林如風隱約可解,但他不再多言抬手一指,整座封神台立時光芒大作映照天地,原來是體內所有的金劍銀劍分身一並現出,依玄妙規律排列成磅礴大陣將東來護住。封神台上的其他生命猛地感到一道宏大神威滾滾而生,眨眼間已被迫飛身而起立於虛空。

東來肅然端坐在法台正中,心中暗暗歎息道:“當日我為救度大穹身入三界,今天又為救度三界重返大穹,難道隻是偶然?如今以我之力萬萬不是全生聖祖對手,又哪有什麼力挽狂瀾的妙策?惟一的辦法卻是最不想使用的極端手段,那就是當真將全生聖祖滅殺,從而使自己成就掌控大穹一切生命的至尊,屆時或可令時光倒流回到大劫未發之日,自己便可從容定奪眾生去留!”

東來雙目微閉心神沉重,滅殺全生聖祖實是癡人說夢,大穹中沒有任何一個生命自身有此力量,僅在一處絕地或有幾分令他解體之可能,那便是本源海。怎奈全生聖祖豈會留下這等時機?上次他來界內謀害自己未遂,雙方的恩怨早已再難化解,今日自己甫一現身怕會立刻陷入他布置已久的險境!這一次回歸大穹當真凶多吉少,或者是自己生存了不知多少歲月以來的最後一搏。曆經許多風霜之後,自己終於也到了凋零之際,隻是大穹經此大亂必然元氣難複,這繁榮的一切怕是都將成為無人知曉的過去了。

東來思緒漸歇肉身一震,頭頂泥丸宮處微微一亮,一道飄渺意識已是凝聚而出。這意識化作一個麵目尋常的老者形象,左手托珠右手捧劍,身後更有一副古卷悠悠展開,音王和林如風當即大禮跪拜口稱尊者,便連西海龍王也不知為何忽然熱淚奔湧跪倒於地,那白色飛鳥早已凝成一個衰敗不堪的道人也跪倒磕頭不敢言語。東來緩緩道:“我此去大穹,煩勞你等辛苦。”不待眾人答話,他意念一起霎時不見,轉眼卻出現在三界壁壘之旁。

此時早有三位三界護法在一旁跪迎,見到東來無不垂淚道:“尊者此去過於危險,我等鬥膽請尊者施法帶我們一並前去!”東來此刻隻是一道意識,無法當真開口,隻是在他們心頭響起聲音道:“你等定要盡心職守,護住所有餘下的滅世皮囊不被破壞。這是比與我共赴大穹更為重要的大事,不可怠慢了!”待這三人紛紛點頭答應,東來又溫聲緩緩道:“我此去若回不來,無窮歲月之下實是空勞你們隨我受苦了。不過屆時三界必被盡毀,我等當齊赴虛無,縱是心有遺憾,卻也不枉大家轟轟烈烈的共同走過這段獨一無二的曆史。”

三位護法含淚跪拜道:“尊者定會一舉成功。”東來頷首一笑,身形輕擺間頓時消失不見,整個三界卻猛地一震,那新生的紫色壁壘瞬間如石落水麵蕩漾不息,轉眼從臨近界外的一處尋常所在凝出一朵小小紫蓮。

東來正於紫蓮中心閉目端坐,他左手的星穹劍忽然自行飛身而出真形大顯氣勢凜然的豎立於這茫茫大穹。一個平和聲音道:“尊者功成回歸,竟是以劍開路不成?”東來微微張眼,麵前卻是無窮無盡的界外大能兩廂排列,遠方正中高居上位的果是神聖威嚴到難以形容的全生聖祖!此時他心中毫不感慨,因為他知道自己隻要仍坐於紫蓮之內便尚未真正離開三界。而觀此刻情狀,顯然全生聖祖已經為自己準備好了他所謀劃的一切!

東來意念微動,這始終有一道紫色根莖連接於三界壁壘之上的神妙紫蓮倏忽大漲,直顯得他自己身形大小亦與其他界外生命相同方止。他揮手收了紫劍運動界外能量含笑開口道:“聖祖擺出這樣大的場麵相迎,我實在過意不去。”

東來聲音已與界內之時大為不同,聽來乃是一位寬厚長者。他此言一出,遍及一切的界外生命立時俯首躬身整齊施禮,東來這才察覺自己此刻正處於蓮花聖境之內!再一動念遍探四周,他大驚中發現全生聖祖居然把整個三界都挪移至自己的道場,這對生性喜潔惡髒的他來說實在前所未有,料來今日必已是下定了重整大穹秩序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