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9章 烏崖殤(二)(3 / 3)

話音未落,卻見遊襄轉過身來,便是雨雕這瞬間的停頓,遊襄亦是抓緊時機,那暗器早已被飛輝雉真氣擊散,她亦在等待一個機會,隻待小赤放鬆警惕,雨雕停下取她而來之時便亦反攻。但那雨雕不愧為第一疾速,便是這一瞬間的功夫,她卻還是失了手。紫金長劍亦在小赤袍角割裂一分,卻是被她堪堪躲過。

小赤道:“賤人,竟敢裝死。”

遊襄亦是聽不慣她口中辱罵髒言,道:“你長的醜也罷了,出來嚇人可就是你的錯了!口上卻不留德,亦是醜上加醜!”

小赤本是絕色美人,卻因遭逢變故,變的容顏醜陋不堪,自此以後最恨的便是被人說醜,此時聽聞,更是新仇舊恨一起湧將上來,口中厲叱一聲,道:“賤人著死。”使是手指翻飛,亦是暗器百出,直射遊襄而去。

遊襄不躲不閃,飛輝雉真氣將那等普通暗器一一阻擋,小赤自是傷不著遊襄分毫,她亦知小赤不敢靠近自己,因著上次搶奪象骨之時,她亦知曉小赤功力隻至華級,不可與自己同日而語。

遊襄正當再激,若將小赤注意力轉入自己身上,那她自是不會再去操控均韻神識,但不知這點時間是否足夠濮陽應將均韻神識喚回。正當間,卻見小赤長笛橫於唇上,笛聲淒絕幽揚,均韻口中瞬間爆發出痛苦呼聲,濮陽應心中急切,疼痛萬分,卻是無可奈何。

遊襄禦空踏步直追雨雕,卻總是差了那麼一步的距離。急道:“醜八怪,你便是這世上人最醜、心最醜、行最醜的怪物……”

小赤卻是充耳不聞,一心隻奏笛聲,將均韻和濮陽應迫的心膽俱悲,遊襄觀之亦覺小赤心狠當不在可兒之下。自己現下唯一能做的便是盡力追那雨雕,奪下小赤手中長笛,解救均韻。但那咫步之距,卻似那段她在崇山相助驩兜一般,雖與啟隻有一日路程,卻始終不得相見,那種急迫、那種無奈、那種傷感現下正一點一點蠶食她的心髒,但聽均韻慘呼,濮陽應聲聲懼下,她亦如同二人一般心如刀割。

天上浮雲變幻,掩月遮星,遠處啟與羆九鬥氣十足。遊襄與雨雕爭先恐後,卻始終不得相觸。頭上濮陽應眼中亦有霧氣彌漫。

這是我看見的嗎?均韻此時隻覺混身無力,腹中痛如刀絞,不知這個孩子是否該生下來?

均韻隻覺臉頰一涼,但看濮陽應,亦是他眼中淚水滑落。應哥哥,不要哭嗬!你是生來便未有哭過的頂天男兒,怎可為我一個女子哭泣!你是韻心中的大英雄,是韻一生珍惜愛護的男子,韻怕是不能再陪伴你,因為我一清醒,便知你肩頭的傷乃拜我所賜,我腹中的孩子亦有可能與我一般,受蠱術操控,不能自醒,我不能,我也不願傷害你和少主,韻要走了,韻定要走的!

忍住腹中陣陣絞痛,均韻運行周身真氣,從濮陽應懷中脫離出來,那魔魅的笛音穿破耳膜,直達心室,均韻亦是身體癱軟,使出十成真氣勉強支撐身體,於林中行走穿行。

就是這笛聲在操控我的神識,我便以十成功力抵抗,前方是何地?那是一處懸崖,亦好,摔下去便是粉骨碎身,韻是必須要走了!應哥哥和少主都要保重!

濮陽應原本以為均韻掙脫他乃是神識恢複,但亦奇怪也為何於林中穿行如此之快,但眼前方懸崖,心中雖有清晰思路,但亦不可置信,欲要飛身前去,但見愛人身影已消失在崖邊,頓時如五雷轟頂,肝膽俱裂。

口中呼道:“韻,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