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不再因自己的想入非非而“飄然”、而“戚然”,無論何時何地的學 子,無論有何種高科技的手段,也無 論我們的頭腦裏“庫存”有多少,沒有對 事業不斷追求的精神,我們都將一事無成!所以,12年的苦讀,考場上的拚搏, 為 的是讓我們擁有成就
事業的毅力和邁向成功的勇氣。 相信若幹年後,學子們依舊在這樣苦讀,因為人人清楚:棟梁之材應具備的 不僅僅是移植來的記憶。
人類啊,節約資源吧
在風伯伯的吹拂下,我飄上了天空,卻毫無目標;我尋找著歸宿,渴望找到一塊沒有一個同伴的地方,可俯視大地,到處是它們的身影,我真的不知道能否有我向往的落腳之地。我無家可歸,卻沒有人同情我,反倒稱我為“白色好東東”,真讓我傷心。其實我的身體是寶貴的,是不可再生的石油提煉加工而成的。 我們來之不易,誰料卻被做成無足輕重、大受貶斥的塑料袋,悲哉、惜哉。我們投放到了市場,上百個兄弟僅以一元錢的價格就賣了出去。我到了一位賣菜人的手中。有一個人到他那兒買了些菜,我就被當成盛菜的工具送給了買菜人,我的第一次獨立旅行便開始了。主人拎著我,把我塞得滿滿的,好撐啊,可我有什麼辦法呢?我是一文不值的塑料袋,難受也得忍,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努力硬撐,累得主人來回變換著手拎。再看看同伴,好多才裝了一點點東西,遠沒有我的作用大,此刻我深感欣慰。到家了,主人取出塞得滿滿的菜後把我扔到了地上,可以歇著了,但不一會又被撿起來,我的肚子被一個小男孩塞進了足球,掄著我就上了球場。他們踢球了,可並不把我拿下來,我成了足球的保護傘,直到我被踢得體無完膚的時候,見我不但不能保護足球還成了累贅時,才把我扯下來,惡狠狠地扔向了天空。 天空容納了我,任我失魂落魄地飄零。我跟著風向遊蕩,任風兒撕扯我早已傷痕累累的身體,我滿心的悲傷向誰訴說?我希望,智慧無比的人類呀,且莫目光短淺地貪圖一時的方便,難道還沒有認識到不可再生資源的有限?難道當我們被揮霍盡的時候能做無米之炊?難道我們充斥大地的角角落落你才滿意?無遠慮必有近憂,急來抱佛腳沒有絲毫意義!前人曾笑話過杞人憂天,現在看來杞人還挺有眼光的。每個人應該有一種憂患意識,才能夠防止急功近利,形成持續發展。 想了這麼多,其實我不過就是一隻沒有靈魂、且又體無完膚、僅能隨風飄的塑料袋,頂多比眾多裝滿好東東要承受千年熏染的同伴多一份自由。知足者長樂,有此無拘無束也算足矣,憂這些幹什麼。 我依然在天空中飄著,啊!天空也增加了我的夥伴,這裏也難有寂靜?我的心又是一沉,人類呀,人口劇增、汙染加劇、資源銳減的現實還不考慮物盡其用?剛輕鬆些的心一下又沉甸甸起來..
鄉土·鄉音·鄉情
月亮如一個大銀盤嵌在青黑色的夜空,清風掠過池塘,塘水有了一絲顫動,泛起漣漪,
樹上的蟬聲和塘邊的蛙聲交織在一起,奏著和諧的旋律。一個少年背著一個小女孩站在番茄地裏,數著枝頭的紅番茄,一個,兩個.. 這幅畫麵時常出現在我的夢裏。醒來後,每每回想起回鄉的那段時光,我總覺得十分的溫暖。讀著白居易的名句:“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何日更重遊。”我便想起故鄉,那個寧靜安逸的小村。 我六歲那年,和父親一起回到家鄉。我是一個在城市裏長大的嬌氣、任性、稚氣而充滿幻想的小女孩,在那裏卻受到了特別的寵愛,父老鄉親們親切地叫我“城裏的娃娃”。我還記得和父親一起回祖屋的那天,鄉親們都來了,村長爺爺拉著父親的手問寒問暖,叔叔伯伯們坐在父親的身旁,聊著他們的故事。我被婆婆嬸嬸們“霸占”了去,她們都“嘖嘖”地讚揚我,說我“水靈靈”的。我看著一張張黝黑陌生的臉,有些害怕,忽然看見一個男孩倚著門歪著腦袋看著我,狡黠地對我眨眨眼,他就是順子哥。在回鄉的那段時間,我們成了最好的朋友。 農村的生活是艱苦的,對於我這個被嬌慣壞了的城裏娃來說,有些事情是難以忍受的。那是夏天,我吵著要吃冰棒,然而小村裏是沒有的。我又使盡渾身解數,哭著,鬧著。小順哥在一旁看著我,不知怎麼辦才好,父親急得要打我。小順哥突然想出了主意,他彎下腰,對我眨了眨眼,說:“你想不想看‘紅燈籠’?”我停住了哭鬧,疑惑地看著他。小順哥輕敲了下我的腦袋,說:“走,我背你去!”我們來到了番茄地裏,地裏的番茄長得真好!大大小小的果實結滿了枝頭,有的已經熟透了,像是快脹破了它的紅衣裳,有的還隻是青青黃黃的果子,隨風輕搖著。“一個,兩個,三個..”我趴在順子哥的背上,數著“紅燈籠”,臉上還掛著剛才淘氣的淚。慢慢的,我在順子哥的背上睡著了,隻夢見一個個碩大的紅番茄裝滿了卡車.. 順子哥是那兒的孩子王,上樹摸鳥蛋、下塘摸魚蝦,他都是能手。他和那幫哥哥姐姐們,天天想出好多主意,帶著我這個城裏娃娃東跑西跑。漸漸地,我覺得我就是他們中的一分子,我也熱愛那裏的山山水水。由於整天在外麵玩,我也曬黑了,順子哥他們覺得可惜,可我卻很高興自己能和他們一樣在林子裏捉迷藏,和他們一樣在池塘裏捉泥鰍。我也學會了用石頭磨出聲響引螃蟹出來,用樹葉子做成哨子吹出小調..那是一段多麼令人難忘的時光啊!夏夜裏,老爺爺的故事伴我入夢,我和夥伴們追逐嬉戲,螢火蟲像滿天的星星一樣晶瑩閃爍,阿婆阿嫂們撫摸我的那雙雙厚實的大手..這一切,是多麼讓人懷想啊! 然而,我終於要走了。父老鄉親們都來送別,我的夥伴們也來送我。他們不會說華美的語句,隻是笑著敲著我的腦袋說:“記得回來!” 我常在夢中又見到了故鄉的山水,見到了故鄉的鄉親,見到了我依戀的夥伴..
誤會
清明節。
毛毛雨淅淅瀝瀝地落著,輕輕地落在那烈士陵園裏掃墓的人們傘上、身上,也輕輕地
落在那潔白的塑像上.. 大理石的像座上,那戰士緊握著衝鋒槍,眉宇間透著凝重,目光深深地望著遠方,像是在站崗。整個像身不過2米多高,卻給人頂天立地的感覺。他的身上也沾濕了.. “你們快點呀,慢吞吞的,幹嘛呢?”循著一聲嬌滴滴的呼喚,我望了過去。好大一群年輕人,正談笑風生地走過來。活躍在那最前麵的是一個摩登小姐,裙子長得拖地,頭發卻短得出奇,耳朵裏塞著“Workman”,身子還不時地和著節奏搖晃著。他們打擾了這肅穆的寧靜。她蹬著高跟鞋,“優雅”地走到塑像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竟“哇..”地大叫了一聲。所有的目光都轉向了她,自然她的同伴也跟了上來。一位男青年焦急地問:“怎麼了?”那小姐笑著說:“這人長得好帥,可惜死了!”然後他們響亮地大笑了一陣。人們搖著頭議論著什麼,我瞪著這幫人,無話可說。她到這兒來是春遊?野炊?或者是“選美”?我不知道。 正在這時,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帶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走了過來。那小女孩瘦小的身材,齊眉的劉海兒,圓圓的眸子裏閃著純真的光。她掙脫了爸爸的手,向塑像跑去。已經很憤怒的我更不高興了,這小孩一定是把這當作公園和爸爸一塊來玩,她跑過來是想把烈士的塑像當電動玩具騎嘛。也許是那“烽煙滾滾唱英雄”的年代確實過去了,他們就是那“祖國的希望”嗎?我看著小女孩,她走到塑像前停住了,似乎沒有向上爬的意思。圓圓的小手輕輕地摸著塑像。她轉過身,把爸爸招呼過來。“爸爸,叔叔淋雨了,我給他打傘好嗎?”中年人看著小女兒,摸著她的頭說:“叔叔不怕淋,叔叔連打仗都不怕,怎麼會怕淋雨呢?”“不對,媽媽說淋雨會感冒的,我要給叔叔打傘!”她噘著小嘴,認真地說,眼裏充滿了稚氣。爸爸想了半天,牽著小女孩的手說:“這是雕塑的,不是真人,乖,爸爸帶你到那邊去看。”小女孩跺著腳,急得要哭了,硬是扯著爸爸的衣角,往塑像那邊拉,嘴裏還喊著:“我不嘛,叔叔怕淋,叔叔怕淋..”爸爸讓步了。蹲下來,說:“好,好,叔叔怕淋。”小女孩湊到爸爸眼前說:“爸爸,你..你剛才..把傘讓給老爺爺,我..我也要讓給叔叔!”她專注地看著爸爸的眼睛,爸爸也看著她,很久,很久..然後滿意地笑了,很自豪。他把小女孩抱起來:“走,咱們給叔叔打傘去!”來到塑像跟前,小女孩被爸爸抱著,夠著,夠著,慢慢地,終於一個可愛的小紅傘穩穩地遮住了烈士塑像。她笑了,快樂得像個小天使。還是那圓圓的小手,對著那沒淋雨的塑像鼓掌。所有的人們都會心地笑了,雨輕輕地吻著那美麗的小紅傘.. 對不起,小妹妹,我誤會了..
難忘一九九九
是她? 桌上赫然躺著一封信,署名為小美。
腦中倏地閃過一個女孩的身影,有些模糊。心中,不由一緊。扭頭看看同桌,信顯然是他幫我帶上來的。他的臉上帶著一種高深莫測的表情,也許是我看錯了。我勉強笑笑,
若無其事地把信扔進抽屜。緊接著,上課鈴響了。 這是上晚自習,窗外正下著秋雨。1999年的秋天,我考上這所重點高中已經兩個月了。我全然無心聽講,思緒飄向窗外:雨,很細,滑落到梧桐葉上,無聲無息。有路燈的地方,雨織成了一張時隱時現的網.. 我第一次接她上學的時候,也下著這樣的雨。初中時,我們在一個班。我倆上學並不同路,但我執意要去接她,因為——她很美。那天,天色有些陰,我們就這麼肩並肩地走著,誰都沒有說話,互相保持著禮貌的距離。其實,我很想打破這凝固的空氣。但是,我臉很燙,喉頭發幹,嗯呀了幾聲,硬是張不了嘴。就在這尷尬的時候,下雨了。她沒帶傘,我有。不顧她的拒絕,我硬是用傘遮住了她頭上的雨滴。那是1999年年初的一天,清晨的路上,沒有什麼人。幸好如此。否則,我倆決不會共用一把傘。距離拉近了,我們聽得到對方急促的呼吸聲。傘,很“公平”地完全偏向她一邊。自然,我淋濕了,可我卻很快樂,因為到校後她的一句:謝謝你。 這樣,我們就熟悉起來。校園裏時常可以看到我們的身影。我猜:這算不上“早戀”,因為1999年的學習是緊張的。我們不過是一同上學,一同放學。有時,兩人聊聊天罷了。我的成績在班上數一數二,她的成績在班上也數一數二——不過,是倒著數。一次數學考試,一向頭名交卷的我,為了幫她,居然最後才交卷。這樣,同學們之中自然有議論。管他呢,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 上高中後,很多人給我來過信,惟獨沒有她。她到哪所學校去了?我也不知道。中考之後,我們沒再聯係,我很有些失望。 回家後,我打開信,上麵回顧了一些往事,最後互勉學習進步。是她寫的,不過味很淡,很幹,沒有回信地址,這顯然是不願讓我回信。 我很難過。 窗外的雨下大了。刷刷的雨聲,鏗鏘而深沉,包圍著沮喪的我。很奇怪,原以為我會睡不著,偏偏我卻睡得很好。夢中,也沒有她。信,像一粒石子,在我平靜的心湖中擊起一串串漣漪。待漣漪悄悄散去,心湖又恢複了平靜。 默誦著開學第一天,高中班主任送我們的八個字:平情處世,刻意為文。三天後的化學考試,我又得到了146分的高分,全班第三。 當天下午,在學校的花壇邊,我的同桌兼死黨告訴我:信不是她寫的,是他串通一個初中和我同班的女生(現在又和我一所高中)寫的。他說:“我怕老兄你影響成績,出此下策。看你成績還這麼好,我放心了。”我心中暗罵一句,混蛋,把自己當救世主呢!——不過,我真的要感謝他。我舒出一口氣,又不由望見了梧桐。 校園裏的梧桐,經曆了一個浮躁的春夏,現在終於安靜下來了。前天一陣斜風細雨,打落了許多葉子。落葉,就像落下的夢。 我拾起一片:橙黃色的,真美。上麵記載了1999年的故事。落了,不必傷心。因為來年早春,樹上就會掛滿一串串梧桐樹成熟的種子。
但我藏好了這片葉子。畢竟,她代表難忘的199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