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突然響起,齊少彥聞聲望去,隻見對麵的青陽子右手沾滿血漬,酒杯碎裂成的瓷渣有許多都紮進了肉裏。雙眼通紅地盯著齊少彥,那股要吃人般的怒氣怎麼也掩蓋不了。上方的張奉節臉色也有些吃進。齊少彥頓時心中一緊,瞥了若雪一眼。
“嗬嗬…”若雪嫣然一笑,完全擺去原本冰冷的模樣,道:“青陽子你是不是最近壞事走多了,晚上睡不好,搞得白日裏沒精神,連隻酒杯都拿不住。”
這個時候,青陽子大家風範的氣概就表現出來了。他微一頷首,叫仆人去拿塊紗布來,嗬嗬應了聲:“師妹說笑了。”便不作理會,隻是陰鬱的眼神偶爾瞟過,讓齊少彥很不舒服,感覺有些不詳…
晚宴其實很簡單,說的是品法論道,其實也就幾個相熟的人呆在一起,談談天,說說地。什麼品法論道,完全鬼扯。齊少彥獨自喝自己的酒,細心地觀察丹田裏的氣團變化,對外界事物不作理會。得自華明的殘念,使他對修道界看得很透徹。
各門各派首重道書法典,怎麼可能把派中精要透露給別人。大堂裏的眾人相互敘述的也不過是平日修煉的少許心得體會,除非你有莫大天資能夠完全吸收,從中得到啟發外,幾乎沒有用處。對於在場這麼多人的表現,齊少彥隻有感歎的份。虛偽啊…
“各位可否稍停片刻!”沉默片刻的青陽子忽地站起身來,對眼下的諸位作揖道:“這些天來,每夜晚宴,大家都是談論些法術奧義,實在無趣。今晚,不若來點新鮮的?”
既是張奉節地兒子,那青陽子自然便是這場晚宴的主人,他一開口,眾人也都跟著發表說話,紛紛答好。
齊少彥一驚,暗道一聲:“來了!”雙眼刹那間變得淩厲,嘴角上翹,在周遭盤旋一陣,爾後停留在青陽子身上。
青陽子一臉恬靜地望著齊少彥,淡淡道:“齊兄是一方外苦修,法力已經位近半仙,這點想必大家都知曉。青陽子不才,已到半仙級數。今日,不若讓齊兄和我切磋一次,給大家助助興。齊兄,你以為如何?”他話說得極為客氣,但言語中卻露出對齊少彥的不屑,畢竟臨近半仙與實際上的半仙還是有差距的。
“我終究未能得成仙根,要和道友你切磋是否有些不太合適?”齊少彥推辭道。
“齊兄何必擾了在座諸位興致。”青陽子打了個哈哈,笑道:“在下隻用五層法力,這樣便不存在所謂差距。”
眼看張奉節座在大堂上方,毫無動作,齊少彥當然明了這是默許的意思。他又看了眼微笑著的若雪,氣得胸口發疼,七竅冒煙,表麵卻要裝作平靜地道:“既是如此,怎敢不從。”
“我們就比…”
“不如由我出題吧!”青陽子正要說話,齊少彥立馬打斷,“就比陣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