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天色,白晝較長,很得很晚。戌時時分,張奉節遣了個小廝來請齊少彥和若雪去參加宴會,隨同的還帶著兩套衣裳。
齊少彥本身是不願意去赴宴的,這種宴會想必參加的人不會少。對於他這種已經打算隱世潛修的人來說,並不合適。最後還是張奉節親自出麵邀請,加上之前若雪所說的那句令他全身冒汗的話,他才答應,但前提是不引人注意。
至於若雪說的要求,齊少彥一頭霧水,對方也沒說要讓他答應,仿佛就是支會下他而已。
“來來…師侄你是本塵真人的愛徒,怎麼能隨便坐,還是和齊兄弟一起坐到這邊來坐。”徒一進入大堂,張奉節便走到了麵前,端厚的笑容掛在臉上。
齊少彥眉頭微皺,顯然對張奉節的熱情不甚習慣,而且張奉節身為主人。他的動作很容易引起其他人對自己的注目。
張奉節笑臉迎人,一邊給剛進來的諸多修道士作揖問好,一麵安排齊少彥和若雪在他下方坐下。
整個大堂此刻已經坐滿了人,頂上掛滿大紅燈籠,光芒閃亮,恍若白日。桌椅板凳隨意擺放,上麵放著許多漿果瓊液,香氣四溢。
齊少彥聽從張奉節的安排坐在地毯上,隨手提起一杯水酒,一飲而盡。火辣辣的刺痛感在喉嚨縈繞,香醇的氣息令得他精神一怔:“好酒!不但靈氣逼人,還能加強體內真元的凝聚力,上清宮出品果然不凡。”
感覺麵前美酒非同一般,齊少彥又多連續多喝幾杯,濃厚的靈氣浸在酒水裏,順著口腔流入體內,隨後散發出來,在四肢百骸,周身經脈中往複流動,不需任何動作,自然運轉。
驀地,一聲狂傲的獸叫聲忽地在齊少彥二中響起。他一個顫抖,險些拿捏不住酒杯。丹田裏,兩團沉靜的氤氳氣團又一次沸騰了,紛紛幻化出一張饕餮巨口,在虛空中一吸,方才被齊少彥喝下肚子的靈氣瞬息變化,聚成兩股如同實質的水流往獸嘴流去。
“連喝酒都來擾我,就看看你倆能喝下多少。”想起自己修煉時,無論多認真努力地凝聚真元,都會有大部分被這兩團氤氳氣團吞噬,留下來地隻有一丁點兒,還能怎麼淬煉肉身和元神,齊少彥氣得皮肉抽動,提起酒壺就往嘴灌。
不消片刻,齊少彥就連灌了兩壺下去,無匹的酒勁和狂湧的靈氣瞬間浸入。可丹田裏的兩氣團卻像個無底洞似的,來多少靈氣就吸多少,完全不給齊少彥麵子。
“怎麼喝這麼多?”驀地,一隻白皙的玉手從肋間伸出,繞過手臂,輕輕拿住齊少彥手中酒壺,嬌滴滴的聲音嚇得齊少彥冷汗直冒。
他轉過身來,才發現是坐在自己身邊的若雪整個身子已經貼了過來,臉頰還帶著幾許紅暈,齊少彥這才想到之前若雪對自己的要求,麵無聲色地放下酒壺,丹田裏的兩團氤氳氣團也隨之沉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