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
“就比陣法,青陽道友覺得如何?”齊少彥攤開手掌,麵向眾人道:“素問上清宮陣法玄妙,各位也想開開眼界吧?”
“道友又想怎麼個比法。”青陽子嗬嗬笑道,心裏卻是疑惑:“這廝不會是長期在山裏呆著,腦子變得糊塗了吧。我上清宮以陣法聞名,任何一種陣法都是威力無窮,一旦施展,除非法力高於施術者數倍,否則必敗無疑。”
“但凡陣法,當然首重困人。不若就讓道友施展陣法,試試我有沒有從中出來的能力。”齊少彥已經打定主意,既然張奉節默許青陽子羞辱自己,也沒必要給他麵子。“雖然法力不及青陽子,但是我手上還有昊天卷…”
“你確定?”青陽子有些不忍,就算憑陣法贏了齊少彥也勝之不武。自己諸多法術中最擅長便是陣法,別說是齊少彥,就算是張奉節親來也未必討好。
“青陽子道兄,既然這位姓齊的道友盛意拳拳,你就答應了他吧。”原本坐著的眾人中站出來一人。白色長袍,頂上仙髻,插著一根拇指大小的木質發簪,漆黑的長發夾雜著幾縷銀白,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看在齊少彥眼裏卻是道貌岸然。
“郭琦風,青陽子自有決定,用不著你個外人勞煩。”若雪輕提一隻酒杯,神色黯然,隨口發言。
郭琦風本是玄鑒宗掌門的親傳弟子,頗受師門重視,自小生活也如青陽子一般嬌生慣養,怎麼會理會若雪的話,他不屑地笑道:“難道若雪師妹和青陽子道兄關係甚好?”
若雪忽地放下酒杯,死盯著郭琦風,冷冷地道:“是不怎麼樣又如何,難道你和青陽子的就很好麼?”眉心一抹絳紅閃過,久違的殺氣瞬間迸發,凝而不散,整個投影在郭琦風。這就是仙根的作用,可以完全凝聚力量,不向外透露一分一毫。縱使若雪法力被齊少彥封鎖,可這已經成就的仙根卻是無法抹殺的。
源自九幽的異種冰冷頃刻間灑滿郭琦風全身,他一個寒顫,紅潤的臉龐被凍得慘白。自小便養成的傲氣並不允許他低頭,他一咬牙,脫口而出:“是又如何?我和青陽子道兄一直本就情投意合。”
郭琦風話剛落音,冰冷的感覺瞬間褪去。他一驚醒,卻見若雪忽地拉高聲音:“哦,情投意合。”上挑的眉黛則盡露諷刺。周圍眾人表情全都變了,眼神中幾乎都帶著嘲諷。玄鑒宗的數十人紛紛低頭不語。又見青陽子俊臉通紅,低頭不語。上座的張奉節眼眶暴漲,額上青筋爆裂,雙眼血絲縱橫。郭琦風才醒悟到自己方才說錯話,奈何悔之晚矣,隻得黯然後退。
“既然齊兄弟不反對,那就開始比吧。”等郭琦風一走,張奉節便道,暴怒的神色已經回複正常。在座眾人也紛紛恢複表情,仿佛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就連若雪也再次坐上毛毯,提起杯子繼續獨飲。
見此模樣,齊少彥也配合地道:“那開始吧,請布陣。”上清宮是名門大派,就算有什麼醜事讓人知道,也不可能有誰敢當眾談論的。誰不怕被報複呢?如同上清宮這種大門派的報複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避開的。
“好,如你所願。”青陽子一聲吆喝,右掌翻開,往上猛地一抬,“咻!咻!”伴隨著破空聲響,幾杆杏黃小旗憑空出現,迎風一逞,變做七尺黃曼,相互銜接,把齊少彥團團圍住。
“大家看看吧!”張奉節吩咐一聲,真元稍一運轉,一縷意念已經探入陣中,周圍眾人也跟著都效仿,分出意念探入陣中。
青陽子方一布陣,便對齊少彥道:“道友小心了,這是混元束魂陣。陣如其名,專攻人體本源。”
“謝道友提點!”
七尺黃曼方一展開,齊少彥眼前的經驗跟著霍地變化,隻剩下一片漆黑的虛空。他連忙收攝心神,意念往四周散發。冥冥中,許多淡若白霧的細線在周邊遊蕩。“這就是外麵那些人的意念麼。這麼容易就能被看到,難怪在街上的時候會被青陽子發現。可若雪的意念…”
驀地,寂靜的陣法內傳出幾絲若有若無的聲音,無數慘白的骨爪從虛空中探出,陰氣森森。一道寬達數丈的黃色溪河流淌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