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 — 破費下(3 / 3)

重涵實在不好意思一直這麼靠在鍾承止懷裏,這會喘過氣來,坐起身:“步軍尾巴在這,前麵騎軍估計已離臨清不遠。”

鍾承止點了點頭卻沒回話,好像在想著什麼。手一邊掰著餅給自己吃,一邊還往重涵口裏塞。重涵既高興又有些羞澀,就這麼紅著耳朵被鍾承止喂著。

鍾承止轉過頭對重涵問道:“你與三王爺有過接觸沒?”又抬頭看著成淵,“你呢?”

重涵搖搖頭:“遠遠見過數次,並無交談。三王爺似乎……不大喜歡重家的人。”

成淵也坐下吃東西:“陛下即位時,三王爺曾不服而大鬧一場,後被降罪趕去商丘,終生不可再入京城。這事由大理寺處理。當時我剛接任大理寺少卿,有過少許接觸。此人性格大氣但不乏狠毒,遇事果斷但不乏奸詐,為人豪爽但不乏猜忌。是個頗為矛盾的人,檄文上寫弑兄殺父,我看便是他自己所為。”

鍾承止:“那日在鬼鬥蛋船上,怎沒見他認出你。”

成淵想了想:“當年我還是一新手,主要給許大人做助手,並未與三王爺直接交談。……你在想什麼?”

鍾承止把最後一小塊餅丟進口裏,鼓著腮嚼著:“總覺得……太從容了。雖然謀反這事被迫提前,但一切看起來有條不紊,好似十拿九穩。三王爺現在不可能不知有陰府這等力量存在,就不怕我們偷襲滅了他幾萬人馬?”

鍾承止抬頭對著還在半空的平安:“易雲你今日就呆在平安身旁,有事好找你。”

閻王:“咳……我可忙了……”

鍾承止:“回頭改朝換代了,前幾日那符紙算是白用了。”

閻王:“……知道了,我也吃飯去……”

重涵不禁問道:“閻王也要吃飯的?”

鍾承止笑了笑,又往重涵嘴裏塞了一塊肉:“不單吃,還吃得相當不少。”

幾人吃完了飯,天色還沒全暗,士兵那處仍舊熱鬧不已。景曲要鍾承止小憩一會,待士兵睡覺了來叫他。

鍾承止與重涵便坐到一棵大樹下,這會重涵讓鍾承止靠在自己懷裏。

鍾承止頭倚在重涵肩上,閉目休息。

重涵手在自己衣服裏掏了會,取出一個荷包,放到鍾承止手中。

鍾承止睜開眼拿起荷包。這荷包緞子料雞心形,上麵絲線穿玉珠鏽著精美的“劉海戲金蟾”,裏麵還放著一點錢。不過這點錢對於重二少,連零錢都算不上。

鍾承止不解問道:“這是什麼?”

重涵似乎有些羞答答:“過幾日是你生日。這是我上月翰林院的月錢,我自己的,不是爹的。想買點什麼給你,卻不知買什麼,幹脆全交給你。”

鍾承止笑了:“你知我生日?”

重涵:“我看過你八字……不是五月五日嗎?”

鍾承止眼裏似乎一瞬間閃過很多東西,扭轉身子抱住重涵吻了一下。

重涵沒想到鍾承止會這麼開心,眼角瞥了瞥不遠的成淵幾人,似乎都盯著士兵那邊,趕快抱緊鍾承止回吻了上去。

這幾日間的幸福都快把重涵蒸熟了,重涵把鍾承止鎖在自己懷裏:“……以後什麼都交給媳婦。”

鍾承止又笑了笑,轉回身靠著重涵,把弄著手裏的荷包:“你這荷包,估計比裏麵錢還值錢了。”說完將荷包掛在了自己腰間。

見鍾承止直接掛上,重涵更高興了,一日的疲倦似乎煙消雲散,也不管有沒人看,又往鍾承止臉頰上親了一口。

鍾承止一臉宛然,閉上眼,沒一會就睡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