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誤導對手巧取豪奪2
美術課堂上受到羞辱
沃爾特是在堪薩斯的本頓學校讀書。
他把從小養成的繪畫愛好，從仙鶴農場一直帶到學校裏。隨著年齡漸長，他形成了一種誇張與變形的畫風。他每每隻需數筆，便可以把所描繪的對象捕捉到畫紙上。
可是本頓學校的美術老師不喜歡他，說他的畫是“旁門左道”。
有一次，老師抱來一大盆花，要同學們照著畫。沃爾特的作品令老師大為惱火。他把這幅畫貼在黑板上，讓全班同學都來看：“你們瞧瞧，沃爾特都畫了些什麼?”
同學們一瞅，全都樂了。
原來，沃爾特把花朵畫成一張孩子的臉，臉上有明亮的雙眼和掛滿笑容的嘴，還把葉子畫成雙手，兩臂向上伸展，像是要擁抱太陽。
同學中有人開始起哄：“瞧哇瞧哇!這是沃爾特發高燒時畫的……”接下去有人吹口哨，教室亂作一團。
老師又問：“沃爾特，你說說，你怎麼會畫出這樣一張奇怪的畫呢?你在哪兒見過花兒有臉又有手呢?”
沃爾特說：“我也沒有見過，這是我心裏的花。”
老師更加驚異：“什麼?心裏的花?難道花不是長在土裏，而是長在心裏嗎?真是莫名其妙!”
沃爾特紅著臉，默默地把那張畫給撕掉了。
他有一位名叫華特的朋友，悄悄對沃爾特說：“別難過，其實我覺得你畫得真不賴。”
沃爾特熱淚盈眶，說道：“好華特，隻有你理解我。”
華特說：“走吧，到我家去，把你的畫再畫一張，給我老爸瞧瞧。”
華特的爸爸彼費弗是一位樂觀、曠達而且情趣高雅的人。沃爾特經常到華特家做客，經常聽彼費弗講笑話、彈鋼琴，有時還提一些問題要彼費弗解答。時間一久，他同華特一家相處得很熟。聽了兩個孩子講述的美術課堂上發生的事，又看了沃爾特重新畫的畫，彼費弗臉上綻開了笑容，說道：“唔，不錯，的確是一張好畫，既有想像力，又有獨創性。”
沃爾特苦惱地說：“可是老師不喜歡。”
“老師說的話不一定全都對，重要的是你自己喜歡就好。”彼費弗笑道，“你要相信自己，就這樣畫下去，我想你會成功的。”
沃爾特興奮地問：“彼費弗叔叔，您說我將來能做一名畫家嗎?”
彼費弗笑起來，說：“不要問能不能，隻問你自己肯不肯，我的孩子，隻要你自己肯成為一名畫家，那你就能成為一名畫家。”
沃爾特聽了這話，大為振奮，問道：“是嗎?隻要我想，就能成功?彼費弗叔叔，是這樣嗎?”
“不，這未免太簡單了。”彼費弗說，“你還必須繼續努力學習，不要在乎別人說三道四。循規蹈矩和拒絕學習，同樣都是要不得的。”
彼費弗接著又說道：“你的畫已經有了自己的風格，這很可貴。但是你的畫還顯得很幼稚，這就需要去學習。學習不僅僅是學繪畫，還包括社會知識和廣泛的興趣，如果隻懂繪畫，這畫是畫不好的。”
聆聽了華特的父親的這一番教誨，沃爾特不禁對彼費弗生出一種崇敬與愛戴之情。這以後，他到彼費弗家做客的次數更多了。他經常同華特一家去看電影，看雜耍和戲劇表演。後來，他自己也參加到學校的各類演出中去。重要的是，由於彼費弗的鼓勵，他參加了堪薩斯兒童繪畫班的學習，技法得到進一步的提高。
可以說，彼費弗是沃爾特少年時代所遇到的一位良師益友，他對沃爾特的成長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但是這裏有一個明顯的問題：為什麼日後蜚聲天下的是沃爾特而不是彼費弗的兒子華特?也許華特可以成長為一名優秀的人才，但絕不是世界級的大師。究其原因，就在於一個人的成名是受多方麵的因素製約的。是沃爾特獨特的人生經曆造就了這一獨特的人才。曆史無情地淘汰著那些準備不足的人物，而最終隻有少數各方麵素質都得到充分發揮的人物登上金字塔的塔尖。
決心做畫家
迪斯尼家在堪薩斯一住7年。伊萊亞斯做了7年報紙發行人，終究沒有擺脫貧困的陰影。這時他的身體更糟了，於是他又再次想到搬家。這一回是遷往芝加哥。沃爾特5歲時就是從那裏遷出來的，迪斯尼家繞了一個圈子，最終又回到原來的地方。
恰好沃爾特這一年從本頓學校畢業，也就跟到芝加哥去念高中。連續7年的報童生活就此結束。
現在的沃爾特已經長成大孩子了，細高的個子，寬寬的肩膀，周身充滿了活力。他進入芝加哥麥金利中學讀書，很快就成了學校中的活躍分子。麥金利中學有一個學生辦的校刊——《呼聲》，他憑著自己的實力，從眾多的競爭者中脫穎而出，當上了雜誌的美術編輯和攝影記者。
現在的沃爾特已經是學校中受人矚目的人物了，但他始終沒有忘記延彼費弗的告誡：要不斷地學習。雖然在麥金利中學，他的繪畫水平已是無人能夠超越，但他深深地知道，他的繪畫水平已是無人能夠超越，但他深深的知道，自己的本事還不夠大，他渴望著進一步的深造。
芝加哥有一所私立的美術學院，業餘美術愛好者可以到該院的夜校進修。沃爾特很想到美術學院去學習，但這是要花錢的，伊萊亞斯肯掏這筆錢嗎?
沃爾特在幾番猶豫之後，決心和父親好好談一談。
“什麼?你要學畫畫?”伊萊亞斯不等小兒子說完，立時就喊上了，“我真不明白你怎麼會有這樣古怪的念頭!沃爾特，你已經不是小孩子啦!你小時候隨便畫畫倒也罷了，現在你應該為一輩子做做打算啦……”
“我這就是為一輩子做打算。”沃爾特不慌不忙地說，“爸爸，我就是想成為一名畫家。”
“你還想當畫家?”伊萊亞斯驚愕地張大了嘴，“你以為畫家那麼好當的嗎?有誰會來買你的破畫?我看，學畫畫不如去學小提琴，好歹將來能有一碗飯吃。”
伊萊亞斯會拉一手不錯的小提琴，所以他總以為拉小提琴要比畫畫容易些。
沃爾特說：“小提琴我學不來，沒有興趣的事情是學不好的。我的興趣就是畫畫。”
伊萊亞斯嚷道：“弄不好，你這輩子連個正當職業都沒有，到時候你會後悔的!”
沃爾特說：“爸爸，你這一輩子不是也沒有個正當職業嗎?你種過地，當過木匠，發行過報紙……你什麼都幹過，為什麼我就不能嚐試一下畫家呢?”
“你，你……”伊萊亞斯張口結舌，好半天才說道，“我是不願讓你像我這樣，潦倒一輩子……”
沃爾特看見父親眼裏浸滿了淚水，一向粗暴的伊萊亞斯這回是真動感情了。“不會的。”沃爾特滿有把握地說，“我當畫家會比你幹得好，隻要你現在支持我一把。”
伊萊亞斯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佝僂著身子，默默地抹著淚水。他這一輩子，實在是活得太累了。
這時，弗洛拉站出來說話了：“答應孩子吧，沃爾特從來也沒有向家裏要求過什麼。”
好半天，伊萊亞斯終於點了頭，但條件是，倘若沃爾特畫畫賺了錢，一定要把錢交給家裏。沃爾特爽快地答應下來。他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有義務幫家裏一把。
擇業是人生的一件大事。沃爾特一生的成功與他最初的擇業不無關係。也許伊萊亞斯也有他的道理，做小提琴手或許比當畫家更易於糊口，但這樣一來，也就不存在後來的沃爾特了。
輟學入伍
1914年，歐洲爆發了第一次世界大戰，那時沃爾特正在堪薩斯的本頓學校讀書。當時美國宣布中立，而且戰爭遠在大西洋彼岸，所以沃爾特對此事並不是十分關心。
到了1917年，情況就不同了。這年4月，美國對德國宣戰，並在全國實行義務兵役製，要求18歲至45歲的男性公民都要到軍中服役。前幾年離家出走的羅伊就是在這時參加了美國海軍，遠渡重洋到歐洲去參戰。
沃爾特像一切男孩子一樣，對參加戰爭有一種本能的渴望。但是他還隻有15歲，不夠當兵的年齡，他也就隻好把對羅伊的羨慕壓在心裏，繼續在芝加哥念中學。
1918年暑假，忽然傳來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美國紅十字會將要成立一支救護車部隊，在年齡上有所放寬，年滿17歲便可應召。現在沃爾特隻差幾個月就是17歲，他覺得不能再等了。
沃爾特到紅十字會去報名，謊稱自己已經滿了17歲，於是他領到一張表格。因為17歲還屬於未成年人，所以紅十字會規定必須要有家長簽字，方有可能錄取。沃爾特知道，伊萊亞斯這一關就很難通過，但沒有簽字又是不可能的，他隻好憂心忡忡地去見父親。
果然，當沃爾特回家把事情的原委一說，伊菜亞斯就嚷起來：“這可不行!迪斯尼家已經有人去參戰了，我不能把我所有的兒子都扔到戰場上!快打消你的這個念頭吧，我是不會給你簽字的!”
沃爾特急得要哭，爭辯道：“戰爭已經打了一年了，德國人眼看就堅持不下去了，我再不到歐洲去，戰爭就要打完了。我可不想將來讓我的子孫問我——戰爭年代你幹什麼去了?你為什麼沒有參加戰鬥?你是不是害怕打仗?你是一個懦夫嗎?你們想一想，這讓我可怎麼回答?……”
“我說兩句吧!”一直坐在旁邊沒吭聲的弗洛拉說話了，“沃爾特，你是我最小的兒子，還不滿，17歲，就讓你這麼走了，媽媽實在舍不得。不過既然攔不住你，我也就不攔了。那麼，媽媽給你簽字吧——”
伊萊亞斯叫道：“弗洛拉，你敢!”
弗洛拉平靜地說：“伊菜亞斯，你怎麼不明白?你的三個兒子都是偷偷摸摸離開家的，難道你要把沃爾特也逼上這一步嗎?我不希望我所有的兒子全都偷偷摸摸地走，我做母親的實在受不了。你懂嗎，伊萊亞斯?”
話說到這兒，伊萊亞斯便不再吭聲了。
於是，弗洛拉代表父母為小兒子簽了字。
幾天以後，沃爾特成為紅十字會救護車隊的新戰士，並且穿上了軍裝。沃爾特覺得自己一下子長大了，穿著那身製服真是好神氣。接下來，紅十字會開辦了一個短訓班，教這些新戰士駕駛和修理汽車。沃爾特學得很認真，巴望著到戰場上一顯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