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畢竟是個寵壞了的孩子,做事從來不計後果,而她的父王也因著愛女心切,甚至連半句責斥她的話都未曾說出口。
眾使回國後,她的父王才急急宣她至跟前,追問事情的緣由。
最後當然是她贏了,她不但順利奪回了畫像,更是成功地獲得了父王更深的同情。
父王盛怒之下,賜郝靜等人禁足三個月;並下令其母女此生不得再入傾雅宮,否則以私闖禁地的罪名處置。
白寧霞的選婿計劃以大敗告終,而她,總算過上了三個月的安生日子,也算是人生美事一件。
話說這天下事,總是有歡喜有人憂。她是歡喜的那一方,而岩天宇的日子,可就開始慘淡了。
好好的一次出使,不但莫名丟失了初吻,強吻者還其妙地拋來一記冷淡目光,這能不讓他揪心嗎?
回國後,他雖隻字未提此事,此事卻從各國傳開。
而他,亦成為眾人的取笑的對象——
“島王的魅力可真是不能小瞧啊,一下子就得了海城王兩位千金的青睞!”
“誰知道人家海城公主是不是在逗他玩兒呢?若真的看上他,怎會是這麼個表現法?”
“其實啊,就是寧霞公主與海城公主在打賭,賭輸了的上前親他一口而已。”
“才不是呢,我估計啊,是上前親他一口,就算賭贏了!”
……
方寸大亂的他,好不容易打了個適當的理由,獲得了藿太後的恩準,才萬分糾結地前往海城國。
並且,在好不容易的“恰巧”之下,再次碰到了她。
當然,這些都是她與岩天宇熟悉之後,對方一點點慢慢地告訴她的。
想起那一天,她的嘴角不由得又彎了起來,因為在她的記憶裏,居然就忘記了這麼一個深受所害的人。
她當時看見他,竟然擺出一副“你我初見”的陌生姿態,還彬彬有禮,盈笑施禮。
他自然是心生忿恨,沉聲道,“海城公主這麼快就忘了鄙人這唇上味道了?”
她楞了好久,細細回想,這才恍然大悟,“你是——岩天宇?”
見他不語不動,她隻好擺出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你——不是來算賬的吧?”
“你說呢?”他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良久,作深思狀的她總算想到了妙法。
“算了——”她一副豁出去的模樣,勇敢地仰起臉,閉上眼睛指著自己的唇,“你就——就勉為其難吧!”
“什麼意思?”他狐疑地看著她那張帶著稚氣的臉。
“讓你強吻我啊!”她睜開眼,一本正經地說,“你不是要報仇雪恨嗎?”
岩天宇後來是這樣評價她的——遇到你這樣的女人,本王除了自認倒黴,可真還想不出有什麼好法子。
往後的日子裏,她與他開始慢慢地熟悉:從寥寥幾句的寒喧話;到相對而立,談及愛好;然後是互送禮物,以未友好;再而書信來往,聊及身邊趣事;最後是無話不淡,成了摯友。
他像是那宣紙上的墨水一樣,看似隻有一點,卻是慢慢地渲染開來,浸透進她的生活。他也是,她曾經認定的,那個與父親一樣可愛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