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為,隻要假以時日,隻要等他眾翩翩少年長成了謙謙君子,隻要她也長成了那窈窕的淑女,他與她,定是這世間最美的一雙璧人。
白頭偕老,永結同心,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終究是過於天真了。
當她聽聞三國舉兵入攻海城時,她心裏一直堅信,不是他,他絕對不會參與此事。
當她確信她參與了聯兵之後,她還是一直告訴自己,縱然是他,也不過是做做樣子,他終會救出她的父王,還有她。
然而,當她親眼目睹他與那千軍萬馬一同圍困她的父王時,她終於明白,她錯了,錯得離譜。他利用了她,利用了她的感情與真淳。
但是,當她再一次陷入了困境之中,當她拚命地掙紮以抗拒石通的汙辱時,她流著淚仍在心裏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他會來的,他一定會來的!即使他為了權力為了江山利用了她,可他也說過,他唯一愛的就是她。她縱然比不過他的江山,可畢竟已經深深地入了他的心,他不會由著石通來糟蹋她的!
然而,她還是錯了,他終究沒有來!
回憶至此,白冰馨已經覺得自己的心,痛得快要窒息了,甚至連她的腳步,也開始淩亂起來。
她微微地握緊了拳頭,一雙明亮如寶石般的眼睛迸出了深深地仇恨,心裏在堅定地重複著一句話——岩天宇,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絕對!
與她並肩而行的劍寒絕,非常靈銳地注意到了她眼裏的恨意,不禁蹙了蹙眉頭,遲疑了一下,“其實,岩天宇他……”
她匆匆打斷了他的話,“他如何,已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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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
汪楚楚正痛楚難忍地在床上翻滾著,豆大的汗珠不停在從她的額頭滑落,而她的一張絕色的臉,早已蒼白如紙。
她嘴裏不停地嚷著,“好痛!好痛啊……應憐,快找人救我……快救我……快救救我……”
一旁的應憐連連應道,“娘娘,人已經去請了,你再忍忍……”她連說連替自己的主子擦著汗珠,神色著急不安,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隻瞬間劍寒絕便領著玄修一人進了門,緊接著,螢瓏瓏與靈姬等人也到了。
“娘娘!娘娘……”應憐見狀,立馬急匆匆地抓住了汪楚楚的手,提高聲量說道,“醫使來了……娘娘……你有救了……”
汪楚楚聽聞,立馬強忍著巨痛靜靜地躺於那裏,停止了翻滾與叫嚷。
劍寒絕望了眼床上那臉色蒼白的女子,眉間的戾氣驟然加重。他望向螢瓏瓏,聲音冷硬,“去看看怎麼回事吧。”
螢瓏瓏緩緩搖了搖頭,聲音輕婉,“王,瓏瓏上前恐怕不妥,還是換靈姬去吧。”
他自然是明白她的用意,卻還是搖了搖頭,冷聲說道,“還是你去吧。”
昨夜之事,真相最明顯不過了——熟悉汪楚楚的飲食習慣,並且有機會貼身接觸她的人,想來也隻有應憐一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