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靠山(1 / 3)

柳中原沒想到自己瘋瘋癲癲說的幾句話狠話竟然全被韻真聽在了耳朵裏,一時慚愧的脹紅了臉。

不過,他還是沒有聽明白韻真話中的意思,還以為她是想報複自己呢,隻好橫下一條心,看看她究竟想把自己怎麼樣,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大不了不當那個董事長,至於那筆錢,涼她也不敢收回去,她應該不會忘記,自己手裏還保存著那兩張光盤呢,就不信她敢亂來。

然而,當柳中原聽見刹車聲並睜開眼睛的時候,驚訝地看見韻真並沒有把他拉到派出所,而是把車停在了市人民醫院的門口。

“下來!”韻真站在車門口,見柳中原一臉疑惑的神情,忍不住溫怒道。

“幹嘛……我又沒病……”柳中原不情願地說道。

韻真忍不住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隨即就板著臉嗔道:“你沒病?我看你病的不輕,我找個醫生好好給你看看……”

柳中原坐在那裏猶豫了一陣,終究忍不住好奇心,從車裏鑽了出來,心想,難道是她身體不舒服?自己剛才動作粗暴,該不會是傷到哪裏了吧?如果她是拉著自己來醫院看病,說明她已經不生氣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韻真白了柳中原一眼,一轉身就朝醫院走去,身上還披著男人的那件外套。兩個人坐電梯來到了十二樓。

柳中原看看樓道的那塊牌子,隻見上麵寫著司法鑒定幾個字,心中更是疑惑不解。在他想來,韻真來醫院肯定是為了看病,既然看病無非是內科外科,要不然就是婦科,怎麼跑到司法鑒定部門來了,也許是她到這裏辦什麼私事呢。

“你在這裏等著……”

韻真指指過道裏的一把椅子說道。說完,她就在對麵的一扇門上敲了幾下,馬上就有一個五六十歲、頭發花白的女人打開了門。

“韻真?你怎麼才來,哎呀,淋雨了……”女人看著渾身濕透的韻真驚訝地問道,同時看了一眼坐在那裏的柳中原。

韻真朝女人使個眼色,湊到她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女人點點頭,一麵側身讓韻真進去,一邊又看了柳中原一眼,這一次,女人的目光中明顯帶著某種令人不安的神情,柳中原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韻真跑到這裏來肯定和他有關係。

約莫有五分鍾的時間,隻見韻真和那個老女人走了出來,徑直來到柳中原麵前說道:“你跟這位醫生去一趟化驗室……”

柳中原站起身來,警惕地問道:“化驗室?幹嘛?”

韻真湊近柳中原的耳邊低聲道:“你一直吸那玩意,我懷疑你的血液有問題,讓這個老專家幫你看看……”

柳中原瞥了一下那個老女人,疑惑道:“有什麼好看的,我身體好得很……你什麼意思?”

韻真咬著嘴唇想了一陣,忽然把柳中原拉到一個角落裏,紅著臉說道:“你不是想和我……那樣嗎?人家不放心,你去檢查一下,等結果出來之後,你就明白人家的意思了……”說完臊得趕緊扭過頭去。

柳中原一聽,渾身的骨頭差點酥掉,心想,這就對了,她這是電影電視看多了,還以為吸食過毒品的人都可能得上髒病呢,所以想讓自己抽血做個檢查,看來她真的對自己……

“你……你說話可算話,如果我沒有……那種病的話,你……你……”柳中原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韻真哼了一聲,一邊朝一間辦公室走去,一邊低聲道:“你先去,我在那裏等你……”說完丟下柳中原一陣風躲進了辦公室。

柳中原跟著女人來到一間擺滿儀器的房間,還沒有等她吩咐就迫不及待地卷起了衣袖,一邊焦急地問道:“醫生,結果什麼時候能出來?”

女人不慌不忙地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和消毒手套,對房間裏一個女護士說道:“給他采20CC血樣送到我的實驗室來。”說完,也不理柳中原自顧走進了裏麵的一個房間。

韻真此刻在一間休息室裏正用一把電吹風吹著濕漉漉的頭發,就像是在等待一個未知吉凶的占卜,心中既充滿期待同時也有點忐忑不安。其實,她並不是在受到柳中原的侵犯之後才心血來潮帶他來做親子鑒定,而是在約柳中原見麵之前就已經和這裏的一個熟人聯係好了。

自從得知柳中原可能是自己同父異母哥哥的消息之後,她就一直預謀著給柳中原做個親子鑒定,隻是沒有合適的機會,在一次給劉定邦做例行體檢的時候,她安排自己的熟人不著痕跡地采了血樣,隻等著找個機會采柳中原的血樣進行比對。

不過,在結果出來之前,她不想讓柳中原知道自己的目的,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這件事情中包含了太多的不確定性因素,至於原因,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那天在給父親采血樣的時候,她也莫名其妙地給自己采了一份,似乎隻有這樣,得出的結果才有信服力。

早上接到劉源電話之後,韻真就做出了一個決定,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哄著柳中原來這裏做個了結,如果他確實是自己的同父異母哥哥,不但要不遺餘力地保住他董事長的職位,而且要慢慢讓他掌握公司的實權,最終讓中原公司成為家族企業。

她相信,憑著自己的家世背景,在銀行資金的支持下,要不了幾年,中原公司就有可能成為臨海市的龍頭企業,取代劉源和王子同之流的角色,到那個時候,自己這個行長也就可以讓賢了。

但是,如果柳中原和父親沒有血緣關係,那就必須馬上結束這場遊戲,不管影響好不好,她都準備讓妹妹韻冰接替董事長的位置。當然,她準備給柳中原和明玉一點適當的安慰,給他保留一個體麵的職位,畢竟自己還有丟人的證據掌握在他們手裏,一旦把他們逼急了,說不定又會反目成仇呢。

韻真正在胡思亂想,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柳中原一臉興奮地走了進來,一條手臂的衣袖都沒有來得及放下來。

“醫生說結果還要等一會兒……要不你先回去換件衣服,可別感冒了……”柳中原臉上一副吃定了韻真的神情。

“哼,現在才想起來?你如果真的關心人家,剛才怎麼就像……”韻真話未說完就臉紅了,轉過身去看著窗外。

柳中原心中一動,走近兩步,低聲道:“韻真,我這個人就是不知道分寸,其實,我心裏……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忘記過真心對我好的人……就算劉蔓冬我也沒有真的恨過她……雖然你嘴上不承認,可我知道,從我的公司成立開始,你一直都是在真心幫助我,所以,我絕對沒有想傷害你的意思……”

韻真轉過頭來盯著男人看了一陣,心裏忽然感到一陣矛盾,她真說不清楚自己是盼著柳中原和自己有血緣關係呢,還是巴不得他和自己沒有一點關係,雖然從利益出發,她希望他和自己是一家人,可隨即又一想,如果他和父親沒有血緣關係,難道就不能成為一家人了嗎?

這樣想著,腦子裏就盡是剛才在公園裏的情景,隻覺得整個身子燥熱無比,她簡直不相信,自己在和柳中原分開這麼久之後,為什麼會拒絕不了他一次偶然的輕薄,難道自己真的成了一個蕩婦?可為什麼麵對王子同調戲的時候就沒有這種感覺呢?不,也不能說一點感覺都沒有,隻是內心充滿了反抗的意誌。

“難道你剛才還不算傷害我嗎?”韻真覺得自己的聲音沒有一點責備的意味,反倒是有點幽怨的意思。

“但是,我覺得你也想的……你其實和我一樣……我能夠感覺到……韻真,我知道你是一個眼界很高的女人,請你給我機會,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期望,我發誓……”柳中原湊到韻真麵前,似笑非笑地盯著女人。

韻真一看他這架勢,生怕他控製不住再次撲上來,一時心中顫巍巍,不明白柳中原為什麼現在一看見自己就像是打了雞血針一樣,難道自己對他真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你先別說好聽的……等醫生的結果出來再說……”韻真本能地後退兩步,說出的話連她自己都感到一陣茫然,如果結果出來了又能怎麼樣呢?如果他是自己的同父異母哥哥,他會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嗎?如果沒有血緣關係,難道自己真的要和他……

“我向你保證,我的血液幹淨的就像是沒有受到汙染的泉水……”柳中原被韻真含羞帶臊的模樣逗得心中一陣酥麻,要不是在場合的原因,他真想不顧一切地撲上去。

韻真似乎意識到了男人的危險性,馬上走到遠處的一張椅子裏坐下,稍稍平息了一下內心的激情,故意冷冰冰地說道:“那好,在醫生的結果未出來之前,把你那段光榮的曆史老老實實的交代一邊,否則……哼……”

柳中原心裏清楚,關於自己坐牢這段曆史必須要給韻真一個合理的解釋,隻是他摸不準韻真目前和劉源到底是一種什麼關係,萬一自己說出了當年的秘密,一旦傳到劉源的耳朵裏,也許會給自己帶來災難。

畢竟,當年他拿過劉源的封口費,雖然那個時候他根本就不認識劉源,封口費也是通過劉蔓冬轉交的,可現在他已經明白幕後的真凶就是劉源,自己隻不過是替他背了黑鍋而已。

眼下雖然已經有了古叔這個靠山,但並不能確定他有多大的實力,如果自己公開了那段秘密,則意味著自己不守信用,不但劉蔓冬會被牽扯進去,劉源也不會善感罷休,憑著他的神通廣大,稍微動動小指頭自己就吃不消,更不要說他還有黑幫的背景,惹惱了他說不定會滅了自己呢。

“反正我是被冤枉的,你不信我也沒辦法,至於事情的來龍去脈現在還不到說的時候……如果我告訴你真相,一旦被你透露出去,我可能連小命也保不住,這件事我算是認命了,也不想再去翻舊賬……”柳中原點上一支煙看著窗外瓢潑的大雨心有餘悸地說道。

韻真見柳中原一臉誠恐的樣子不像是有意推諉,預感到他坐牢這件事情背後可能另有隱情,隻是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麼?

“當初法院到底給你定的什麼罪名?”韻真問道。

柳中原沒來由地臉一紅,諾諾道:“什麼罪名……強健未遂……傷害……我可是冤枉的……我有什麼辦法,誰讓我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事情……”

“你看見了什麼?”韻真緊接著問道。

柳中原馬上就閉上嘴不吭聲了,過了好一陣才扭頭盯著韻真問道:“我聽說你這段時間和劉源走的挺近……有人說你們兩個好上了……”

韻真臉一紅,扭過臉去嬌嗔道:“你從哪裏聽來的胡話?”忽然心中一動,盯著柳中原低聲說道:“你老實告訴我,你坐牢這件事是不是和他有關係?”

柳中原似惱怒地說道:“我已經說過了,別再提過去的事情,我已經忘記了……”

韻真哼了一聲道:“你忘記別人可不會忘記,難道你不想提這件事別人就能放過你?如果你早點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也不至於搞得這麼被動,萬一臨海縣的項目落到王子同的手裏,我們的所有努力都會前功盡棄,到時候你拿什麼來還貸?”

柳中原心裏一陣煩躁,銀行的那筆貸款已經花了不少,利潤還一分錢沒看見,如果拿不到項目,後續的貸款肯定會被韻真叫停,自己算是白折騰了。

“那你說怎麼辦?事情已經這樣了,大不了撤我的職,讓你妹妹當董事長算了,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嗎?現在正是時候……哼,我都懷疑那點陳年老穀子並不是競爭對手扯出來的,要扯大家一起扯,誰還沒有一點見不得人的事情……”

韻真一聽,馬上就明白了柳中原的潛台詞,感情他是在暗示自己有把柄抓在他手裏呢,忍不住美目一瞪,大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好啊,原來你疑神疑鬼……竟然懷疑到我的頭上了,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

說到這裏,忽然想到妹妹韻冰和王子同鬼混的情景,而自己剛才在公園裏又被柳中原欺負,忍不住眼眶一熱,滾出了幾滴清淚,罵道: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人家一天到晚為你們那破公司操心,你們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好吧,我什麼都不管了,隨便你們怎麼樣,我整天東奔西跑,還要看人家的眼色,到頭來還被你們猜忌,何苦呢……要不是看在……”

柳中原其實也就隨便這麼一句沒過大腦的話,心裏麵倒沒有懷疑韻真動他的心思,並且說完就後悔了,現在見韻真一副委屈的模樣,心中一軟,忍不住就伸手去攬她的腰,嘴裏諾諾道:“你看你還當真了……呸,算我胡說八道有口無心,誰不知道這個公司全憑你在撐著……”

韻真一把推開柳中原,嬌嗔道:“滾遠一點……看見你我就生氣……你愛說不說,你以為我就那麼想打聽你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公司明天開股東會,你自己主動辭職就行了,我再不會管你的閑事……”

柳中原一聽就急了,瞪著眼睛說道:“你說了半天最終還不是讓我滾蛋……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好辦法呢。

辭職?沒那麼容易,這家公司是我的,就算我不當這個董事長,也不會隨便讓給哪個烏龜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