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靠山(2 / 3)

臨海縣的開發項目我也不要了,你當初答應給我五千萬貸款,這筆錢就從公司賬上出,就算退我和明玉的股份,我自己拿這筆錢去柳家窪搞血燕窩……”

韻真聽了柳中原的話,氣的跺跺腳,一伸手就狠狠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罵道:“看看你這點出息……放著幾十億資產的公司不爭,偏偏盯著那點蠅頭小利,算我瞎了眼……”

柳中原痛得呲牙咧嘴,嚷道:“那你說怎麼辦?我總不能把過去發生的事情都抹掉吧,人家既然揪著我的小辮子,我有什麼辦法?”

韻真白了柳中原一眼,恨聲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冤枉嗎?既然是冤枉的,那就趁這個機會把事情弄清楚,難道你想一輩子背著強健犯的名聲?難道你就一點沒想過今後做個體麵的人?虧你還是個男人……”

其實柳中原骨子裏是個自卑的男人,極度的自卑反而讓他顯得自傲,他的自卑來自於兩個方麵,一方麵自然是受身世的影響,但最主要的還是那段不為人知的牢獄生活,讓他有種低人一等、抬不起頭來的感覺,尤其是在韻真的麵前,這種自卑時時刻刻都在折磨著他,以至於讓他對韻真的感情總是停留在占 有 欲上。

現在聽韻真這麼一說,似乎看見了一點做個體麵人的希望,隻是有點半信半疑,似笑非笑地盯著韻真說道:“你要是法官就好了……再說,讓我背黑鍋的人可是你的老朋友呢,你舍得為了我和他們反目?”

韻真盯著柳中原低聲道:“是不是和劉源有關係……”

正說著,柳中原的手機急促地響起來。他拿出手機看看上麵的來電顯示,心中一虛,偷偷看了韻真一眼,這才走到一邊對著手機喂了一聲。

“怎麼樣?小子?和你的美人談的怎麼樣?需要我幫忙嗎?”手機裏古叔開玩笑似地問道。

柳中原見韻真一雙美目一直盯著他,心裏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吞吞吐吐道:“挺好……過一會兒我給你打電話……”

“小子,對付女人可不能心慈手軟,別忘了,劉韻真這種女人可不喜歡娘們一樣的男人,她喜歡被男人征服……你帶她來望海大酒店,老太太想見見她,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今晚你就可以和她洞房花燭夜了……”古叔說完一陣哈哈大笑。

柳中原哼哼了幾聲,趕緊掛斷了電話,一顆心砰砰直跳,臉上竟然一陣火熱,一瞥眼見韻真正疑惑地盯著他,馬上強作鎮靜地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看還是找個地方慢慢對你說……你看,你的衣服都沒幹,別感冒了……”

韻真盯著柳中原的臉打量了一陣,警惕地問道:“你想到哪裏去說?你可別在打什麼鬼主意……”

柳中原不敢看韻真的臉,低聲道:“我打什麼鬼主意?別忘了我們在一個屋簷下住過……有個人想和你見個麵,她想和你談談……”

“什麼人?”韻真驚訝地問道。

“一個大人物。”柳中原神秘地說道。

韻真撲哧一笑,嬌嗔道:“沒看出來,你還認識什麼大人物,不會是你那個拉皮條的幹媽吧。”

柳中原紅著臉怏怏道:“去不去你自己決定,實在不願意去的話,我也不勉強……”

雖然韻真心中對柳中原還保持著一定的戒備,可終究還是被他挑起了好奇心,咬著嘴唇猶豫了一會兒,問道:“你說的那個大人物為什麼要見我?”

柳中原狡黠地笑道:“你就別疑神疑鬼了,難道我還會害你,自然是對你有好處……”說著,身子向韻真湊近了一點,低聲道:“也許她可以幫你一個大忙呢,還是去見見吧。等你和她見過麵,我就告訴你一件關於劉源的大秘密。”

韻真聽了柳中原的話,心裏不再猶豫,抬手看看表,又看看窗外瓢潑的大雨,說道:“好吧,我就跟你走一趟,先不要說幫我什麼大忙,看看你這個大人物能不能挽救你的命運,否則,今天是你在董事長任上的最後一天了。”

正說著,隻見那位女醫生走了進來,衝韻真說道:“真真,儀器出了一點故障,看來結果一時是出不來了,你回去等我電話吧。”

韻真說道:“也好,我正有點事情馬上要離開,大概什麼時間能得到結果?”

“書麵報告最少要一個星期,不過,我會盡快先告訴你檢測的結果……”女醫生說道。

韻真一聽,看了柳中原一眼,說道:“你先到車上等我一會兒,我馬上下來。”

等柳中原一離開,韻真急忙問道:“顧阿姨,不會是真的儀器出了問題吧?”

顧阿姨笑道:“儀器倒是沒有出問題,不過,目前也就是一個初步結論,為了檢測結果更加精確,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初步結果怎麼樣?”韻真迫不及待抓著顧阿姨的一條手臂問道。

顧阿姨似乎對韻真的神情感到奇怪,忍不住問道:“真真,這個人和你是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替他做親子鑒定?”

韻真臉一紅,含糊其辭道:“幫朋友的忙……阿姨,結果到底怎麼樣?”

顧阿姨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的初步結論是他和你提供的那份DNA樣品之間存在親子關係……”

“存在親自關係?”韻真一聲驚呼,那神情既像是寬慰又像是失望,雖然結果並沒有出乎她的意料,可心靈上卻仍然感到震撼。

“我的初步結論是這樣的,不過還需要進一步比對……你不懂,即便是親子之間也存在遺傳變異的情況。”

“遺傳變異?”韻真不解地問道。

顧阿姨點點頭,說道:“每個人的DNA遺傳物質都是一半來自母親,另一半來自父親;同樣每一個基因位點也是一半來自母親,一半來自父親。

通過對15對以上的基因位點STR分型檢測,鑒定結果如果全部符合該規律,則可以肯定親生關係,而如果其中出現2對不一致的DNA基因位點,則可排除假設父親與孩子的親生關係。

但是,如果在遺傳過程中出現變異的情況,那麼情況就要複雜的多,需要通過極其精密的檢測,最終才能做出判斷,並且這個判斷很可能是不準確的。

剛才那個人和你提供的DNA樣品比對之後,起碼目前還沒有發現他們之間的基因點有明顯的出入,隻是有一對染色體有點模糊,還要進一步檢測之後才能得出最後結論。”

韻真呆呆地盯著窗戶玻璃上不斷流下來的水珠,一張臉漸漸的燒起來,雖然在她的心目中柳中原早就是自己的同父異母哥哥了,可種關係一旦得到科學的鑒定,過去兩人之間曾經發生的種種曖昧關係以及那些不堪入目的視頻馬上就像電影一樣在腦子裏一一閃過,尤其是剛才在公園裏發生的一幕更讓她狼狽不堪。

天呐,和自己的親哥哥幾乎已經亂輪!

“真真?”顧阿姨見韻真滿臉通紅、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忍不住輕聲叫道。

“啊……顧阿姨,這件事……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韻真仿佛此刻才想起這是一樁天大的秘密,牽扯到一樁家庭醜聞。

顧阿姨慈祥地笑道:“怎麼?難道你還信不過我?我就奇怪了,怎麼你們母女都熱衷於替別人做親子鑒定呢。”

“我們母女?”韻真一愣,一雙美目直愣愣地盯著顧阿姨。

“是呀,你可能不知道吧,你母親也曾經替一對父女做過親子鑒定……哎呀,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罷……”顧阿姨似乎意識到自己多嘴了,馬上就不說了。

“我媽媽替誰做親子鑒定?”韻真哪能輕易放棄,急忙追問道。

“這我怎麼知道?就像你一樣,也許是替某個不願意露麵的朋友……”顧阿姨好像從韻真的神情中意識到了什麼,臉上流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

“結果……結果怎麼樣?”韻真換了一個角度問道。

“結果嘛……”顧阿姨眯著眼睛回憶道:“第一個不是……第二個是……”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母親提供的第一個男人不是那個女孩的父親,第二個才是她的生身父親……”

顧阿姨說完,驚訝地注意到韻真的一張臉瞬間變得煞白,一雙眼睛圓溜溜地盯著她,一時心中有點慌張,意識到自己很可能在不經意之間已經泄露了一樁天大的秘密,心中一陣忐忑不安,猶豫道:“韻真,這可是個人隱私,我因為你們是母女才告訴你,你可別說出去,否則,我這輩子的清名可就……”

韻真漸漸回過神來,衝著顧阿姨詭秘地一笑,說道:“你放心吧,希望你能替我們母女保密……對了,我倒是忘記了,上次你兒子在我那裏申請的一筆貸款已經批準了……”

說完,韻真就慢悠悠地朝門口走過去,走到門口忽然轉過身來盯著顧阿姨說道:“阿姨,我母親上次的鑒定文件應該還能查到吧,麻煩你給我發一份影印件……”

“真真……這……”顧阿姨話還沒有說完,韻真的身影已經在門口消失了。她呆呆地盯著那個背影,喃喃自語道:“母女兩個真像……這個家庭究竟有多少秘密呢。”

柳中原見韻真一副失魂落魄模樣上了車,坐在那裏也不說話,兩眼呆滯地凝視著前方,心中不免一陣狐疑,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血液真的出了問題,於是一邊發動車一邊忐忑地問道:“怎麼了?她說什麼?”

韻真瞥了男人一眼,幽幽道:“沒什麼,開車吧。”

“沒什麼?看你的樣子好像我得了艾滋病似的……那老婆子到底對你說了什麼?”柳中原嘟囔道。

韻真扭過頭若有所思地盯著柳中原打量了一陣,忽然就從他的臉上看出了劉定邦的某些遺傳特征,心裏不僅佩服起母親祁紅來。

她隻是看了柳中原一眼,不用通過任何檢測,馬上就確定了柳中原和父親之間的血脈關係,那種直覺簡直精確的要命。現在看來,她早就知道父親對她的不忠了,隻是沒有料到存在這個私生子而已。

柳中原被韻真打量的心中直發毛,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一雙眼睛不敢和她對視,心中的那點自信馬上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硬著頭皮顫聲道:“你有什麼話就說,是不是我真的有什麼病……”

韻真移開自己的視線,神情恍惚地喃喃道:“不,你很好……你沒病……有病的是我……”

“你?你怎麼啦?要緊嗎?”柳中原不自覺地放慢了車速,扭頭驚訝地看著韻真。

韻真半天沒有出聲,過了一會兒,臉上忽然留下一行清淚,喃喃道:“我算是白活了……”

柳中原吃驚地把車停在了路邊,一手拉著韻真手臂,焦急地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說清楚啊……”

韻真扭頭看看柳中原,見他一副情急的樣子並不是裝出來的,心中竟然感到一陣欣慰,伸手抹了一把眼淚,幽幽道:“我換了絕症……你還……還會喜歡我嗎?”

柳中原一聽,胸中感到一陣窒息,忍不住就湧起了一股感情的潮水,似乎在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女人的真實情感。

他一手緊握著韻真的一條手臂,兩眼盯著她低聲說道:“不管你得了什麼絕症,隻要你活著一天,我就喜歡你一天……不管什麼都改變不了……”

韻真癡癡地盯著柳中原,好一陣說不出話來,忽然意識到自己心中的猜測還沒有定論,臉上一紅,避開柳中原火辣辣的目光,低聲道:“開車吧,跟你開玩笑呢……”

柳中原呆呆地盯著女人看了一陣,忍不住罵道:“神經病……非被你折磨死不可……”

韻真扭頭看著窗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心想,也許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折磨正印證了命中注定的某種姻緣,隻是,在這個過程中老天爺似乎給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裏?”

韻真坐在車上想著心事,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母親做的那個秘密親子鑒定上麵,以至於沒有注意汽車行駛的方向,等她覺得有異,汽車已經駛進了北山的河穀地帶,忍不住警覺地問道。

柳中原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道:“一個患了絕症的人,還用得著在乎被帶到什麼地方去嗎?”

韻真哼了一聲,警告道:“你要是再敢亂來,我……我……”我了半天竟說不出個所以然,一張臉反而慢慢漲紅起來。

柳中原瞥了一眼女人通紅的臉龐,心中感到奇怪,不明白女人今天為什麼動不動就臉紅,並且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難道她已經猜到自己的意圖了?

“你想怎麼樣?別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威脅我……在我董事長職務還沒有撤銷之前,我可是個有身份的人……”

韻真一聽差點笑出聲來,白了柳中原一眼,心中陰霾漸漸消散了一些,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把腦袋靠在了椅子上,慢慢閉上眼睛,腦子裏浮想聯翩,那模樣竟似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半個小時之後,汽車停在了北山東北部的一棟豪華別墅的門前,韻真睜開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慢慢明白了自己所處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