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顧越澤(2 / 2)

察覺到依依意有所指,丘石忙賠罪:“夫人息怒,屬下不敢。”

依依哼了一聲不理他,丘石隻好說:“昨夜自那人身上搜出了一個腰牌,倒是越國的。不過這也不能就此斷定他便是越國人,因此還需好好審一審。”

丘石說著將腰牌拿出,依依接過看了看,正是昨夜那人拿給依依看的那塊。憑直覺依依不相信他是西涼奸細,卻又空口無憑,隻好順勢將腰牌納入懷中,對著微有驚訝的丘石道:“這腰牌暫時由我來保管吧,待我回去仔細研究研究。”

“這……”丘石有些為難。

“這便就這麼定了。”依依替他做了決定。

丘石無奈,隻得由她去了。

依依回了營帳,將那塊腰牌握在手裏,凝神細想起來。她不覺得那人是壞人,可是她也不相信那人真的會為了一個男人而隻身獨闖西涼軍營,這不是找死麼?難道愛情的力量真的有那麼偉大?

他究竟是誰?夜探西涼軍營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件事千絲萬縷錯綜複雜,依依理不清頭緒。可是依依曉得白蘊棠的脾氣,是寧願錯殺三千,也不放過一個的。倘若那人果真無辜,豈不枉死。依依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去問問他。

軍營中的人都曉得依依的身份,便也沒有過多的阻攔,將依依放了進去。

看門的人引著依依走過一條幽暗陰森的小道,依依忽然想起從前在大理寺的情景,頭皮竟有些發麻。

最盡頭的一間刑房裏,關押著的便是那人。依依對看門的道了聲謝,便伸手推開了門。那門年歲已久,一推開就發出“吱呀吱呀”的老舊聲音,依依聽著,竟無端有些緊張。

那人被綁在十字架上,頭無力的垂著,發絲沾在臉上,已看不清他的表情。丘石的手段與白蘊棠相差無幾,他如今被折磨的已隻剩了半條命。可他聞聲抬頭,見著來人是依依顯然楞了一楞,繼而咧嘴笑了:“喲,你這細皮嫩肉有良心的小兄弟,竟然還會來看我?”

依依與他走進幾步,有些不忍:“他們竟將你弄成這般……”

那人無所謂的笑笑,:“戰爭原本就是這樣的。”又見依依眸中憐惜幾乎落下淚來,忙安慰:“你莫擔心,這屋中的刑罰對我來說隻是撓癢癢,一點也不痛的。”

依依曉得他隻是在逞強,不忍他再受苦,便勸道:“你是誰,究竟是什麼身份,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倘若你對他們都說清楚了,你會沒事的。”

那人看著依依,眸間神色堅定,突然認真道:“我叫顧越澤,至於我的身份,倘若我能大難不死,總有一天,你會曉得的。”

依依急了:“可是你什麼都不說,他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他眸中印著依依焦急的可愛模樣,便是一身傷也不忘調侃:“你如今這般,可是在關心我?”

依依難得臉未紅,隻是垂眼,神色暗淡:“我隻是看不得生死而已,你、你不像是壞人,我相信你!”

顧越澤聽了,臉上調侃之色漸漸收起,他看著依依瘦瘦弱弱的立在那裏,仿佛有無盡的心事,卻又傾訴不出。她本身就滿是憂愁,卻還是願意說她相信他,他那顆多情之心動了一動,與從前有不一樣的感覺。

許久,他慢慢笑了,勾起的是一如既往壞壞的笑意:“那你離我近些,我全都告訴你。”

突如其來的欣喜,依依忙湊了過去,聽他坦白一切,救自己的命。

顧越澤慢慢靠近她,他能聞到她身上隱隱的香味,他的嘴角勾得更厲害,突然側頭,自她白嫩的臉上印下一吻。

依依驚得後退幾步,睜著驚恐的大眼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越澤卻是心情大好,暢快的笑出了聲:“原來這便是一親芳澤!”

依依氣得跳腳:“你、你這登徒浪子,我好心來救你,你、你竟然如此對我。你別忘了,我可是男兒身!”

顧越澤笑意不減,眸中更是歡喜,嘴上卻仍舊胡言:“昨夜我似乎也說過,我本是為了一個男子,才千裏迢迢尋了來。不過今日看來,你比那個男子更得我心,不曉得你家中可有妻室?若無妻室,可有婚配?”

依依被他講得麵紅耳赤,隻捂著臉羞答答又急又氣的跑了。

顧越澤眼光追著她的身影,待再也見不到時,暗自歎了一口氣:“傻瓜,也不怕引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