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顧越澤(1 / 2)

他輕笑出聲,隨手摸了摸依依的頭道:“真是個有趣的小兄弟。”

未理會依依極不願意的神色,他環顧四周,滿意點頭:“這帳篷倒還幹淨。”又回頭對依依道:“這裏你一個人住麼?那我便借著你的床休息休息再走。”見依依站著不動,又走過去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流星向床邊走著:“鬧了一夜你也累了,想來你不會介意與我同床共枕,我便更不會介意。”

依依輕呼一聲,眼見著離床越來越近,剛想說話,身後便傳來幹勁有力又怒氣衝衝的話來:“你是什麼人?!要對她做什麼?!”

那人頓了一頓,還未來得及將依依放下,便聽見了身後拔刀的聲音,無奈隻得抱著依依這個累贅應戰。

白蘊棠見依依在他懷裏,又急又氣,恨不得一刀砍了他,又生怕傷了依依分毫,於是動作間也隻是隻守不攻。

那人原本以為依依會是個拖油瓶,不曾想還挺好用,防守間也不忘調侃依依:“哎,小兄弟,你究竟是什麼人,他竟如此顧忌著你?”

依依哪裏還有心思回答他的話,隻拚命喊著:“你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白蘊棠聽依依喊叫,以為依依受了什麼委屈,當下怒火中燒,手上便也很辣了些。

那人既要抱著依依,又要應戰,漸漸體力有些不支,白蘊棠瞅準了時機,將劍抵上了他的喉嚨。

可是依依還在他手裏,白蘊棠手中的劍又離他近了一分,幾乎要陷進肉裏。咬牙切齒道:“放開她!或許本將軍還能饒你一命!”

那人將依依放在地上,推她離了兩人戰鬥的中心,望著白蘊棠無所謂道:“即便你不會放了我,我也不會拿她做擋箭牌,男人之間的戰爭,做什麼要扯上她?”

白蘊棠眉頭一皺:“你是誰?!”

那人嗤笑一聲:“我說出來你信麼?”

“來人!”白蘊棠不再與他廢話,大喊一聲,“此人是西涼國奸細,押下去!”

“是,將軍!”進來的兩個侍衛,反扣起那人的手便走。

“將軍!”依依急著喊了一聲,有些支吾道:“他、他或許不是奸細。”

那人雖被強迫著往外走,卻還是回頭望著依依笑道:“你果然是個有良心的小兄弟。”

白蘊棠顯然不滿依依為那人說話,仍舊讓人押走了他,親自過去為依依解開了縛著的手,替她揉捏著,又有些生氣道:“他將你綁成這樣,你還替他求情!”

依依的手被綁出了兩條紅印,她現在才反應過來有些疼痛,又見白蘊棠冷著臉,手上雖揉捏著,卻沒輕沒重的,便委屈的輕輕哼了一聲。

白蘊棠抬眸看她一眼,手上力道輕了不少,語氣也緩和了:“我並非是責怪你,隻是如今是兩國交戰時期,他若真是奸細以你做要挾,又當如何?”

“可是我看了他的腰牌,他是越國人。”白蘊棠說得雖有道理,可依依卻還是想辯白兩句:“他還說他被西涼人所傷,慌不擇路才來了這裏,若是我們放了他,他還能給我們提供一些西涼的情報。”

白蘊棠笑了,順手將依依帶到了懷裏,無奈歎息道:“你這個傻丫頭,什麼都相信,可教我怎麼辦?”

“可是……可是他說得……”

“好了。”白蘊棠打斷了她的話:“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你就別管了。”

依依無奈,隻得閉了嘴。

聽說白蘊棠將那人交給了丘石審理,依依想了想,便親自去找了丘石。

丘石正在軍營中給將士們訓話,見依依來了有些驚訝,忙停了手中的活,拱手道:“夫人來此可有什麼要事?”

依依覺得這件要事不太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言說,便招了招手,引了丘石來到角落。

丘石猶豫了幾分,又不忍教依依失望,便跟著去了。依依做賊心虛般瞅了瞅四周,方壓著聲音道:“丘侍衛,昨夜在營帳中抓到的那個人,將軍準備如何處理呢?”

丘石知無不言:“回夫人,將軍命屬下好生審一審,若當真是西涼奸細,自然,是不能放回去的。”

依依有些小期待:“倘若並非西涼奸細呢?”

丘石意味深長的看了依依一眼:“將軍的意思,即便不是奸細,深夜闖入營帳想必也是心懷不軌,斷斷不能輕易放過的。”

依依推敲著“心懷不軌”的意思,深以為白蘊棠是在說她與那人之間多多少少有個一腿兩腿,便很是不高興,語氣也硬了硬:“那丘侍衛昨夜可查出什麼呢?那人究竟是西涼奸細,還是心懷不軌的登徒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