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黯淡的眸子漸漸的有了光澤,十字架上的人動了動,瘦消的下頜微微抬起一個高度,她目光緊緊的鎖定了麵前的夏侯逸。
“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我?”
夏侯逸疑惑,明明之前還意識不清的人,怎麼突然就清醒了過來,還用這樣的目光看著自己呢,冰冷,嗜血,怨毒,甚至於一點微不可察的痛一一的在那雙某種掠過。
緩緩合眸,皇甫琦有些掙紮的側臉不去看身前的人,唇畔扯出一抹苦澀,聲音早已經因為身體透支而變得虛弱:“沒什麼,隻是突然間覺得我現在還不應該死。”
夏侯逸訝然,隨即問:“哦?為什麼?”
皇甫琦又笑了,那笑容分明就是嘲諷的,她陰陽怪氣道:“夏侯逸,你都還沒有下地獄呢,我怎麼能輕易的死掉。”
夏侯逸不耐,追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等你一無所有,等你自天堂掉入地獄,我會告訴你一切的!”
那一字一句從那張毫無血色的嘴唇中吐露出來,不像是在回答他的問題,更像是一個惡毒靈驗的詛咒,麵對那柒亮的有些過分的眸子,夏侯逸的心底沒由來的重重一顫。
那樣的眼神,好像在什麼地方見到過的。
兩人的對峙花去了一些時間了,火刑台下的觀眾們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紛紛或不滿惑不解的看著遲遲不動手的夏侯逸。
司徒進肆無忌憚開口嘲笑道:“夏侯逸,你莫不是憐香惜玉了,下不了手了?可我實在看不出來這娘們有哪裏出眾的,沒屁股沒臉蛋的。你也感興趣?”
“是啊,是啊。快點動手啊。就先在她的臉上刻一朵花怎麼樣?”
“不,我還是覺得,她的眼睛亮的有些礙眼啊,刺瞎了最好!”
“……”
“多費事啊,直接一把火燒她,那慘叫聲一定很好聽吧。”
火刑台下的人紛紛提出自己的玩法,無一例外的都是極其血腥殘忍的。不過,有一點眾人都好似沒有發現,自從這皇甫琦被綁在火刑台上之後,鏡城那邊反而沒了動靜了,再細細的觀察一番,便能發覺,鏡城的隊伍中少了那麼幾個人,不過那些人到底去哪了,也無從所知。
回到火刑台上的,此時的夏侯逸手中依然多了一把被燒的火紅的匕首,手柄之處被抱了好幾十層隔熱防火的布料,但即便如此夏侯逸隻是拿在手裏,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皮膚仿佛快要被那匕首的高溫融化了。這是司徒進特意吩咐人剛送到了他手中的小玩意兒。
因為確實有趣的,他也很樂意試著用用的。
烙鐵和匕首的完美搭配,在切割細嫩皮膚的時候,一刀下去,不見血,因為血肉甚至於骨頭都會被匕首灼燒熔化成一團死肉。可想而知,那這一刀而產生的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疼痛,而留下的疤痕是永遠都無法磨滅掉的。
“這個,你喜歡嗎?”夏侯逸問著,將手中的匕首緩緩的貼近了那一張平淡無奇的臉了。
如此近的距離,皇甫琦幾乎感覺自己的皮膚快要被燙熟了她有些懼怕的想要側臉躲過,可那夏侯逸卻隨著她的動作,而不斷推進手中的匕首,直到皇甫琦退無可退!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衝像了天際,那尖銳撞擊人耳膜的震蕩仿佛是耗盡了所有的生命。
一刀劃過唇畔。
”我討厭你的笑!”
一刀劃過臉頰。
“連真麵目真實身份都畏畏縮縮藏著掖著的你,讓我不爽!”
一刀橫切雙眸。
“你的眼神,我雖然忘記了在哪裏看見過,但我不喜歡!”
最後一刀,深刺入左肩膀。
“那日你傷了晏紫柒,我算是還給你!恰到好處,也是這個位置!”
一共四刀,那原本還完好的一張臉徹底的毀的看不出原樣了,而四刀過後,皇甫琦也徹底的陷入了昏厥,一股皮肉燒焦的味道漸漸的散發開來,火刑台下的人像是被這氣味興奮到了一般,看著那十字架上的女人的目光,可稱之為熱切!
“燒了她,燒了她!”
不隻是誰先喊出了這一句話,頓時引得所有人的人齊聲附和了。
震耳欲聾的吆喝聲中,鏡城依舊沒什麼動靜的,緋衣身後的一須發皆白的長老有些不忍道:“緋衣,你這樣見死不救。真的好嗎?城主他……”
緋衣輕笑一聲,答道:“我何曾見死不救了?那人不是還活著嗎?”
“你……”那位長老有些無語了,實在不理解這緋衣到底在等什麼,明明城主吩咐好的事情,為什麼遲遲不動手呢。
他,快要來了吧。
緋衣心中默念著,但是沒人能理解的,緊攥著手中的冷汗,此時的他比任何人都要緊張。
別怪他冷血殘忍,他這麼做不過隻是為了驗證一些事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