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事實還是妄斷(4)(2 / 3)

1994年9月26日,米切爾終止了醫療保障改革計劃。

那年春天,民意調查專家格林伯格曾經告訴克林頓,民主黨可能將失去對參議院的控製。他還建議總統譴責共和黨阻礙醫療製度改革的行為,並於1996年之後再考慮這項改革並提出議案。當時的克林頓政府恰好有一項刑事議案需要通過,如果他們能夠將這兩份議案一起通過(這對獨立和中間派選民來說是個不小的砝碼),那麼在1996年11月舉行的國會選舉上,民主黨將會擁有一個不小的政治資本。同時,醫療保障改革便可以推遲到選民投票之後進行了。

到了秋天,幾名克林頓的助手在西翼對希拉裏提出了批評,這不能不引起人們的重視。克林頓看上去有些心灰意冷。盡管他有幾名心腹,可他仍感到孤立無援。他很生氣,有時候像是若有所失。以前,他們從來沒有看到克林頓有過這種狀態。斯蒂芬諾普洛斯、邁爾斯及其他幾名熟悉他性格的副手們猜測,他之所以處於目前的抑鬱狀態,不但是由於殘酷的政治現實和黨派鬥爭,他與希拉裏之間日漸積累起來的隔閡和緊張關係也是一個主要原因。

克林頓夫婦的副手們後來說,自從福斯特死後,克林頓行事便總是小心翼翼,不敢造次,而希拉裏則恰恰相反。克林頓會千方百計使希拉裏嚐試著妥協,包括在醫療保障改革、“白水案”的調查及後續事件、媒體以及華盛頓政治團體等方麵,甚至包括對一些很小的事情,但不是很成功。而對克林頓本人來說,除非事情已經不可挽回,否則他從不會輕易妄下結論。一些幕僚們說他們夫婦兩人的聯合執政是“精神分裂”式的。這暗示著,克林頓稍不留神,希拉裏便會擺脫他的潛意識,並跌入深淵。盡管克林頓自己不承認,但不可否認的是,充滿活力和愛心的希拉裏留給他們的印象隻有脆弱。她曾經多麼執著地追求,使他們夫婦兩人形成共同的政見,並忘掉那些阿肯色州的苦難日子。

希拉裏經常會使克林頓的溫和派團體陷入被動;對於克林頓要求她在醫療保障改革麵臨兩難選擇時做出妥協,她也會拒絕。從另一方麵來講,她擁有自己所追求的經濟方案和政策優先權,這些與克林頓的基本想法相悖。這無形中大大增加了她的醫療保障改革事業的難度,她顯然很難接受這一切。

自兩人相識以來,這是他們第一次形成了實質性的不同看法——沿什麼樣的政治道路走下去。結果,他們的感情很快出現了危機,他們最為重要的政治事業也陷入了僵局。如果他們麵對的隻是紛繁的事務,也許他們的婚姻不會受到傷害。但是,“白水案”卻將他們拖入18個月的夢魘。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被公然調查過去的每一處細節,並且還要忍受一名追隨他們的至親密友的自殺所帶來的痛苦。在這種情況下,再牢固的婚姻關係也會受到影響。現在,一切都已很清楚,中期選舉將使他們失去對國會的控製;並且,一名對他們充滿敵意的檢察官將會奉命上任。克林頓政府危在旦夕。

隨著希拉裏生命中的支柱性政治事業——醫療保障改革的失敗,她看到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分崩離析了。14年前,她麵臨過另一個個人和政治生命的生死存亡的時刻,她在絕望中給迪克·莫裏斯打了電話。當時,要保住克林頓的州長寶座已經來不及了,但是,通過兩年的努力,莫裏斯和貝齊·賴特一道協助他們東山再起,拯救了他們的命運。自從啟用莫裏斯之後,克林頓從來沒有在選舉中失敗過。克林頓的資深顧問曾經力勸克林頓在1992年總統大選期間棄用莫裏斯,但是在克林頓執政開始的18個月裏,希拉裏仍與莫裏斯保持著密切的電話聯係。這些,希拉裏從來沒告訴過別人,隻是偶爾將他們談話的內容告訴克林頓。

1994年10月,在徹底放棄了醫療製度改革計劃之後,希拉裏給莫裏斯打了電話。即將於11月份舉行的國會選舉撲朔迷離。希拉裏告訴克林頓,莫裏斯是“一個有創造力的民意測驗專家和傑出的戰略家”,他們需要他的才幹。她知道,莫裏斯對當年由格林伯格取代其位置以及克林頓對他的態度仍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