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章節53 川軍團(1 / 3)

唐基現在又有心思跟人渣們如灑春風了。“噯,還算好,還算好。這美國人幫咱們建的醫院呢,剛剛落成,這醫院就是給你們建的。唉,我也別說這屁話了,醫藥物資,無一不缺,說的跟做的啊,敢情是兩碼事。不過呢,救上個把人,還是沒問題的,啊。”

說到這裏,唐基麵色嚴肅,這在他臉上很少看到,他伸出一根手指,對全體人渣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隻想告訴你們,虞師,虞師——為什麼,別的師都有番號,就我們師沒有番號,叫虞師呢?就是想讓你們啊,牢牢地記住三個字兒:自家人。自家人啊!”

這些告誡聽得阿譯哇哇地又哭了,唐基在旁邊拍了拍他的頭,同時指示:“別哭了,用我的車,現在就把他送去。”

何書光表示小小的異議,“副師座,那個,縣長正在等您呢,我覺得……”

一直沒出來集合的煩啦從一間屋子的門口衝出來,大聲說:“該病患,在南天門英勇善戰,以肉身為槍架,無畏槍林彈雨……”

唐副師座決定了,“好好好,我親自送。”

何書光又在旁邊說:“那縣長……”

唐副師座“哎”了聲,“縣長那兒的事,以後再議也是可以的,救人要緊。”

“是。”

原本殘影並不怎麼討厭何書光,因為他們確實有比人渣們牛*的本錢,每個人早早就跟了虞嘯卿,從他還是連長時就參加戰鬥。可是,經過今天,他有些厭惡了,也許縣長那裏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可雙方站著的立場不同,殘影就是討厭。

豆餅已經被那一幫狼虎從屋裏抬了出來,郝獸醫在後邊“蒼天哪,這是幹啥呢,他還有一口氣呢”的亂叫,直到看見人渣們這小小的陣仗而噤聲。但還是在問“這是要到哪裏去呢”。

唐副師座轉身跟了出去,嘴裏說道:“人命關天啊!”

豆餅被簇擁著出去,人渣們鬧哄哄地跟在後邊。殘影上前一步,狠狠地掐了一把阿譯。

阿譯正在那兒抹眼淚,“謝謝唐副師座,哎呦”,他有些不明白的看著掐他的殘影,這時煩啦也跑上來,把止住悲切的阿譯推了一把——身為收容站最高長官,他得相送。

反應過來的阿譯一愣,接著去追唐基,殘影也跟在他身後——如果能得到嘉獎,對自己還是非常有利的。

豆餅如果醒著,會被嚇尿。豆餅如果聰明,就會想一下自己到底成了什麼。他最多是南天門上活回來的十六分之一,如此而已,阿譯三分之一的淚水是因為敏感,三分之二的淚水是為了幻滅和失落,而且人渣們無論如何不能相信,排在縣長之前的禪達二號人物,專程一趟僅僅為了給人渣們送十四雙鞋。

豆餅被裝上了車,護衛者們也上了車。

阿譯在唐基身後,嘮叨著:“唐副師座,您也要多多保重身體啊。”

唐基一隻腳還踏在車擋上,又回望恭立地人渣們一眼,可憐了泥蛋和滿漢,他們一直竭力把自己挺成門神。

於是謎底揭曉。

“哦,林少校,你忠勇雙全,殺敵有功,升了。副團長,兼督導。”

在殘影以為完了的時候,唐副師座把手指向殘影,“殘上尉,你驍勇善戰,殺敵千人,也升咧,少校加營長。”

(別去糾結軍銜問題)

“什……”阿譯忽然猛烈地咳嗽起來,殘影則是一臉不相信。

唐基慈和地看著麵前兩人,笑笑,“你們不居名利,我們還不該惦記著啊?”

過了會兒,阿譯終於止住了他的咳嗽,但是臉上的肌肉在抽搐,殘影平複了激動的呼吸。

此刻的殘影似乎在禁言,又似乎在等阿譯說話——阿譯是這裏的最高長官,隻是阿譯的聲音已經恐懼得發顫了,“哪個……哪個團?”

“川軍團。”

阿譯的聲音驚訝得發抖,“哪個川軍團?”

“就是你們團,啊!”看起來唐基不想做再多的解釋,憑阿譯的膽氣——實際上加上人渣中所有人的膽氣——也不敢再問,唐基毫不磕巴地上了車,車毫不磕巴地開走,帶著豆餅和大家巨大的疑團。

郝獸醫仍然在為他們中已經消失的欣喜而欣喜,“誒呀,這下好咧,嗬嗬嗬,豆餅娃有救了,明兒我要到廟裏去燒香。我一直念呢,豆餅小孩子啊,不能就這麼去的。小孩子就有救啦!”

但是並無人響應他。殘影嘴角帶著笑意,先一步走回收容站。

這時,喪門星在阿譯旁邊問:“什麼,什麼團?什麼團?”

蛇屁股也問:“我的團是什麼團啦?”

“我的團,川,川軍團……可川軍團是什麼團?”煩啦也想找人給自己一個答案,很不幸他看到的是克虜伯。

克虜伯用心虛的表情小聲嘀咕:“……我不管的。”

不辣咧著嘴說:“我就曉得哪個是副團長呢。”

“還是督導。啥叫督導?”蛇屁股問不辣。

不辣回答:“就是自己不用上,拿槍頂著你,讓你去耗日本人子彈的那種人。”

“好差使。我想幹。”

“你要幹我就叉死你。”不辣威脅著蛇屁股。“誒,影座呢?他好像是營長儂?”

花生米小聲的補充:“還是少校,和阿譯長官一樣。”

蛇屁股嘿嘿說著:“少校,營長。”可是,殘影已經不在他們身邊了。

人渣們參差地從阿譯身邊走開,如果他們是潮,阿譯現在就是分水的犀牛,雖然沒那麼威猛,但他確實把大家分隔在距他一兩米之外——繞開了才再度會合。

喪門星走到一邊,抬頭對著天空低喃:“小劍,你聽見了沒有。川軍團又成立了,我們又在一起了。”

阿譯回神過來後,看到身邊正要走到門裏的煩啦,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