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章節45 平淡的日子(1 / 3)

殘影坐在一塊石頭上,看著收容站院子裏的眾人,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放鬆方式。他的領口又有了上尉軍銜,這和在另一邊將一塊美國餅幹叼在嘴上嚼著,係著新軍裝的扣子,帶著中尉軍銜的煩啦一樣。他現在已經不在在腿上的褲子開道口子,因為腿上的傷快痊愈了。

殘影和煩啦都在看阿譯的花樹根,這地方的生物生機旺盛得讓他們二人瞠目,它居然又發出了綠芽——這一切讓很多人感覺良好。

二十多天過去,兩軍仍隔江對峙,冒牌兒團長的情況和殘影說的類似——遝無音信,唯一的新聞是虞嘯卿固防有功,升任師長。他拒絕了隨之而來的少將銜,稱西岸不複,永居校職,這搞法讓上峰擊節讚歎,但收容站裏的人最關心的是虞師座給他們吃飽。

收容站裏的同僚們在屋裏打著鼾,那真他媽叫抑揚頓挫,醒來後他們自己都不會相信自己能唱出這種高音——殘影很少聽到這種聲音,每個晚上他都會偷偷溜出去和上官戒慈相會,初次品嚐後他對這癡迷至極,若非現在穿上的軍裝,他真想天天摟著妻子。

殘影看到了黑豹,也就是那條被煩啦他們成為狗肉的大狗,它正朝煩啦走去。這條狗很大,本身帶著的氣息沒有被人馴養起來後的桎梏,那是種介於山上的狼,山下的犬之間的東西。

聽見身後一聲低沉的咕嚕聲,煩啦開始苦笑,回過頭,看著狗肉。它那種咕嚕聲倒不是威嚇,責備的意思更多點兒。

煩啦說:“狗拿耗子不是嗎?關你什麼事呢?”

狗肉刨了兩爪子土,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離開。煩啦拿手比著槍砰它,它沒有人類的手指和舌頭可以做出反擊,這樣他也算贏得了某種形式上的勝利。

殘影哈哈一笑,定期送來的糧食他很少吃,這裏吃的再好能有家中的肉香。

煩啦瞥了眼殘影沒有說話。隻要不胡思亂想,事情總是會往好處走的。

比如說冒牌兒團長沒權免煩啦的官,所以煩啦又做回了中尉,盡管隻是空銜;比如說大家都在試著忘掉那個攪得他們不人不鬼的家夥,大家學會當狗肉隻是一條普通的狗,沒把它做成狗肉隻因為惹不起它;比如說好幾個人跟看管他們的家夥關係有所改善。

看到煩啦摸了摸鼓鼓的口袋,看向門口的看守,他們兩個被煩啦看得不太好意思,便把頭轉向。殘影瞧見後很有意思,臉上帶著好玩的神色望著他們,每天在洪隔空間鍛煉身體,不用擔心不斷壓榨潛能把自己練廢後,他開始不斷的去超越自己的極限。

這樣單調的日子慢慢改變,比如他和雷寶兒的關係逐漸好轉,雖然小家夥還是不願意喊他爸爸,卻能在書房中安心聽他的教導。比如和上官戒慈慢慢有了共同語言,當然,他更希望和她單獨相處的時間增多,以便回味溫暖的嬌軀。

煩啦徑直走向守住門口的二人,兩人看到後更加難堪,煩啦不知道自己算是囚犯還是長官,他們就更吃不準該不該敬禮立正。

煩啦跟那倆人說:“裝什麼稻草人嘛?那條狗撲過來你們都要扔了槍就跑。噯,你們要真能一直幹戳著,老子掉腚就走。”

於是泥蛋、滿漢一塊轉過頭來,泥蛋一臉不忿,滿漢是禪達本地人,民風淳樸,沒抵禦力,先就把牌亮了,泥蛋說,“你講的就是鬼話,逗了我們窮開心,還要當真聽。講了沒幾天,一算,你一個人幹掉的鬼子倒有三兩百了。”

為了和他們打好關係,煩啦在二十幾天中和滿漢泥蛋說了很多,殘影聽到過一些,唬外人還行。不過,煩啦也確實殺了不少鬼子,腿腳不好的他隻有槍法上讓人眼睛一亮。

“不會吧?老子殺人的時候也沒人幫數數。”

泥蛋哼一聲,“我算過了。”

“打仗的事,會就活,不會死。我爹幹什麼的?馬匪,殺人賽切草,我抓周抓的就是他的勃朗寧。這裏十四號爺們兒為什麼要供起來?在緬甸我們被日軍叫十四煞的,頭七衝煞的煞啊,殺人的料。看你們那手,那爪子,掄鍬的,再看我的手,你像我這樣掰一個試試。”煩啦說。

煩啦天生骨頭軟,尤其手指頭軟得根本就是個怪胎,於是他就手給掰到一個常人已經要斷了骨頭的程度——何況掄鋤頭掄得指頭如木頭的鄉下人。滿漢看得下巴快掉了,泥蛋疑心重,發出“噯呀媽的”一聲。

“這是天生殺人的手,長出來就是要摸槍的。想想我這手摳你們那槍,賽機關槍——把槍給我。”煩啦說。

泥蛋堅持道:“不給。”

不但不給,本來提著挎著的槍都倍緊張地收上了正肩,簡直是怕一槍在手煩啦就屠了半個禪達的德行。

滿漢看看我的手指,說:“是有點兒道行……那你們後來怎麼把樹梢上那小鬼子給敲下來的?”

“說可以,說完了小太爺想出去遛遛。”煩啦說。

殘影聽到煩啦想光明正大的出去,於是道:“誒,捎帶我一個,回來的時候給你們帶點小玩意兒。怎樣?!”

三人同時轉頭去看他,殘影臉上帶著笑,不管是實力增加後給自己帶來的氣勢,還是上尉軍銜為他帶來的官威,三人直視他的時間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