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章節42 衝突(1 / 3)

在死啦死啦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殘影正抱著一個女子,他緊緊摟著對方。

“太好了,能在見到你們太好了……”不知道為什麼,連續兩個世界未曾將自己的心交給愛情的殘影在這一刻說話突然哽咽出來。

上官戒慈拍著殘影的肩膀,沒有言語,她的臉上依然是那副坦然,那是一種麵臨任何危難都能忍受下去的態度。

在他們身邊自然少不了虎頭虎腦的雷寶兒,另外還有身材嬌小、麵容嬌美的陳小醉。他們一行人比較惹眼,因為兩個美女身邊站著兩個衣衫襤褸的軍漢,一個是殘影,另一個就是當初帶上官戒慈過江的死胖子。

“大哥,我們可以回去吃飯了!哦!”聲音是死胖子的,他毫不介意打攪人家夫妻團聚的甜蜜時刻。

殘影的腦袋趴在上官戒慈肩膀上,瞪著死胖子,“吃吃吃,就知道吃,你還會幹什麼?!”

死胖子嚇了跳,他不說話,沉默著。

和上官戒慈分開,殘影有用手摸了摸小醉的腦袋,“我不在的時候,字認的怎麼樣了?”

小醉很高興,卻又像很難過,紅彤彤的臉抿著嘴,能看出她有很多話要講出來的樣子,可是哽咽著,話一直塞在嗓子眼沒撈出來。

殘影不知道該用什麼眼光看小醉,小醉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和上官戒慈的氣度不同,她是那種你看了一眼後就想一直嗬護永遠不想讓她受到傷害的女孩,她似乎從來不會變老,看到她,你想象不出她變老後的樣子。

直到這時小醉才反應過來,她慌忙轉身,把死胖子手裏的包打開,從裏麵拿出幾個棕黑色的土質罐子,上麵蓋了黑色的碗兒。小醉和戒慈一起拿著,很快就給殘影地上一碗白米飯,一碗豬肘子一罐雞肉和一盤炒雞蛋。

雖然很想睡覺,但東西是自己妻子和妹妹倒弄出來的,怎麼也得好好享用。再者說了,瞧旁邊死胖子的模樣,自己若不吃,一定得進這位牲口的胃帶。

窸窸窣窣,殘影吃的很急,他突然抬頭,看向雷寶兒。殘影拿起一段豬肘子,拿到他麵前,“叫爸爸!”

“臭屁!”

“叫爸爸!”

“臭屁股!”

殘影哈哈笑了,憑著零星的記憶,想到原著裏迷龍的模樣,他知道為什麼迷龍會哈哈大笑了。沒有任何緣由,隻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前麵兩個世界將近七十年經曆中,殘影沒有將自己的心交給任何一個女人,卻會這樣極端的喜歡上上官戒慈,他也弄不明白。

就像磁石,遇見吸引自己的東西後就整個兒貼上去。

上官戒慈看到殘影拿出一個空碗,把豬肘子放到裏麵,她伸手,按住殘影。

“怎麼了?”殘影抬頭看她。

上官戒慈說:“大家都吃過了,這頓是給你的。”

殘影轉頭看到雷寶兒,隻見他故意不看自己這邊,笑了笑,說:“沒事兒,他是我兒子,給他吃好的,長的也壯點。這年頭每個好身體就得被人欺負,吃!”

“咕嚕!”

一個吞唾沫的聲音響起,真的非常敗興,兩女一男加上一個小孩將目光移到旁邊,死胖子嘴角涎著透明的津液,目光直愣愣的盯著殘影手裏空碗中的豬肘子。

他的模樣讓殘影覺得自己很殘忍,但是殘影沒有給他,這是自己老婆和妹妹給自己做的,關死胖子什麼事!

一群鄉野之人能如何對待他們認為的英雄呢?不過是你想吃就給吃,想喝就給喝,死啦死啦他們席著的地上,每個人跟前都放了來自好幾家的碗碟,所盛放的內容若在飽食之日看來簡直就是胡攪蠻纏,他們左一口豬肉右一口石榴,而一幫鄉野村夫嘻嘻哈哈,吸著水煙筒嚼著檳榔帶笑看。

煩啦很不幸地吃到一個足可做催淚氣原料的辣椒,嗬嗬地被老太婆捧來一碗救命水,他喝著水寒暄以盡賓主之禮。

“兒子呢?……年青人?”煩啦問她,然後拍著自己的胸脯,“男的!”

老太婆就開始用圍裙的裾抹眼睛,“修路去了。死了。”

煩啦忽然噎住了,腦中伴之以轟隆的一下,他瞪著那張滿是溝壑的臉。

煩啦拍了拍那個瘦骨嶙峋的肩膀,看了看離開大家坐在寂靜之處的死啦死啦,他臨了街也臨了田野,他對著田野而給了煩啦等人一個背影。

打了四年仗,煩啦開始認一個奇怪的理,戰場是仁慈的,非生即死,人間世則殘酷,它為你準備的東西叫作沒數。

煩啦忽然很想和他坐在一起。

於是他站起來想走向死啦死啦,而另一個人提前走向了他:迷龍把那杆打空了的鳥槍提在手上,擺明是要打後邊狠砸一下的意思。

迷龍在跟自己嘟囔:“你別吭聲,我整死那個王八蛋。”

煩啦製止他,“迷龍!”

那小子置若罔聞地走,煩啦跟著,他不信迷龍會真砸,但保不準前邊那個混蛋也許會真砸。

煩啦跟著迷龍,迷龍走向死啦死啦,兩個人都離開了人群。

煩啦又叫了一聲:“迷龍!”

迷龍沒聽見似的,倒提著鳥槍的手臂肌肉兀突,身後的煩啦開始擔心他真來一下子了。

忽然,煩啦心生了寒意,他從迷龍身上轉開了視線,一條巨大的狗正從斜刺裏衝來,它屬於那種你看一眼就很難忘掉的家夥,屬於你看一眼就從褲襠裏生出寒意,讓*緊縮的家夥。

現在它的毛乍著,純攻擊姿態,毫無疑問是衝向背對著它的死啦死啦。

煩啦抬高了嗓門,“迷龍!!!”

大家總是能意識到危險,打定主意不搭理身後煩啦的迷龍也聽出了聲音不對,他轉了身,早掄好了的鳥槍正好在衝刺兩步後對著那條大狗掄出。

迷龍掄圓了鳥槍,衝刺……

然後他一頭結結實實摔了一嘴泥,那是被人一推還加上一絆才有的效果。

然後煩啦看著搞倒了迷龍的死啦死啦衝向那條大狗,不清楚是狗撲倒了死啦死啦還是他撞倒了狗,人和狗滾在地上,狗在低哮,而人在發出狗叫,過了很長時間,他們的模樣仍像是在做生死鬥,而狗確實在咬著他,隻是輕輕地咬,他也確實在咬著狗,咬到一嘴毛。

但死啦死啦確實看在笑,一群從緬甸回來的家夥們從沒見過他能笑得這樣開心。

死啦死啦跟狗親熱極了,“你沒被母狗拐跑啊?這山裏有狼的,母狼!你也看不上?你打架了沒有?幹掉幾個?你現在是禪達的狗王了吧?”

死啦死啦終於想起來向煩啦和迷龍解釋了,“從來不知道啥叫夾尾巴跑的那家夥!咬得我差點兒夾尾巴的家夥!生死交交生死!用不著拜把子的好兄弟!”他立刻又跟那條大狗纏上了,“別做狗了你,你老大去山裏砸狼爺的場子,你做狼王好了!”

煩啦仍然覺得心裏的那股寒意未去反盛,他在一片寂靜中轉了轉頭,眼角裏看見一個高瘦挺拔如槍的人影,轉回了頭又覺得不對,於是煩啦完全轉過了身子,瞠目結舌地看著虞嘯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