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七隻狼被拋出來後,馬超也走了出來。康一搶步向前,欲下跪拜師,卻被馬超伸手抓住了左胳膊,他便拜不下去了。馬超平靜地說:“你幫我找到故人的住處,這些狼以及那隻狐就都是你的。”
在太室山和少室山的交彙處有一塊兒坡地,依山建著三間茅草房,房子四周植著筆直的楊樹。每日清晨,總有一個年屆五旬的中年人在茅屋門前練劍,由於他出劍收劍都極其緩慢,所有山裏人都以為他這是在健身。
這天早晨,這位中年人剛練習完劍術,一個頭發蒼白的老仆人給他遞過一塊絹帕,他接過絹帕剛擦拭了一遍頭上的汗水,兩個獵人裝扮的男子便來到了茅屋前,停下了腳步。較年輕的獵人來到中年人麵前,躬身施了一禮,頗為禮貌地問:“請問,您就是上官續先生嗎?”
中年人微微一怔,上下打量了這兩個獵人一番,冷冷地說:“這裏沒有上官續,我隻是一個采藥人。”
“我剛才無意中看到了,您練習的是聖心劍法,在這荒山野嶺中,會此武林至高劍法的,我想除了您上官先生,再無別人了。”年輕獵人恭敬地說。
中年人又審視了一遍年輕獵人,冷笑道:“你一定是西涼的少主人馬超馬孟起。”
這回,該馬超吃驚了,他想不出對方何以能認出自己,也不願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就衝對方又施了一禮,誠懇地說:“正是晚輩,上官先生如何識得晚輩?”
“我是猜出來的。”上官續如此一說,頂如承認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哦,先生是憑什麼猜出來的?”馬超好奇地追問。
“我依據兩條理由猜的。”上官續不無自負地說,“這一嘛,我知道馬少將軍是終南聖叟的徒弟,自然識得這聖心劍法;二嘛,我去年到了一趟莊世堡,因為少莊主待我恭敬有禮,我一高興跟他講了你們馬家槍法已經不全,而且我會全套的馬家槍。當時為了痛快,可一出莊世堡我就後悔了。我想到,莊世堡畢竟離西涼城不遠,這位年輕的少莊主與馬府有交情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他將我會全套馬家槍的事兒,告訴馬府,馬家一定會派人來索要圖譜。這不,你果然就來了。”
“先生猜得沒錯,我的確是為了馬家槍圖譜而來。”馬超誠實地說,“馬家槍是我們馬家的先祖創製,作為我們後輩兒孫,理應將它學全,一直傳承下去。”
“從情理和願望上講是這樣的,而事實上哪能盡隨人願?!”上官續冷笑著打斷了馬超的話,“我祖父用盡了各種手段收羅了天下武功的絕學,試圖讓他的後輩兒孫都無敵於天下。可他卻鬥不過老天,老天居然讓我們上官家絕後。至於盛極一時的莊家,境況似乎比我們好一些,可兒孫們的武功卻一代不如一代。他們收藏的利器和鎧甲,大概也散失殆盡了。”
“先生所講或許有一定道理。可作為後輩子孫,我們應該努力完成先輩的心願,不能毫不作為。”馬超平靜地說,“先生,我們可以效仿祖先的做法,再進行一次交換。我要的就是馬家槍最後五路槍法,先生需要什麼盡可以開口講,我一定滿足。”
“我一個孤老頭子沒有什麼需要的了。”上官續冷淡地搖頭,“而且,那些武功圖譜我都已焚毀。馬少將軍,你空跑一趟了。”
馬超一驚,不僅感覺到了失望,心中還隱隱作痛。但他很快恢複了平靜,向上官續躬身施了一禮,恭敬地說:“懇請先生將後五路槍法傳授給我。”
上官續冷笑道:“我們上官家雖不是名門望族,卻也是有家規的,那就是不能收外姓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