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有個辦法,不用等西涼大軍來到,就可除掉曹賊。”董承緩緩地說。
“什麼辦法?”馬騰等人異口同聲地問。
“太醫吉平跟我說過,曹賊患有頭風病,犯起病來,痛入骨髓,必招他入府診治。他早想在藥裏下毒,毒死曹賊,為國除害,隻是沒有明旨,不敢貿然行事。現在,皇上既然頒下了衣帶詔,我就可以讓他擇機行事,為國除害,為皇上盡力。”董承目露凶光地說。
“太好了!蒼天一定會保佑吉太醫大功告成,為國除賊的。”馬騰、王子服等都歡天喜地說。
但書房裏的人萬萬想不到,居然還有人比他們更高興,這人便是窗外的慶童。他欣喜若狂地拉著雲英的手,悄然離開窗下,來到了後院的柴房內,先雞啄米一樣地在雲英臉上、脖頸上親吻了十幾下,才興高采烈地說:“這下好了,我們可以做長久夫妻了。”
“為什麼?”雲英不解地問。
“你沒聽到他們剛才在密謀什麼嗎?”慶童問,見雲英如墜霧裏,就自己回答,“他們在密謀刺殺曹丞相,若我們把此事密告曹丞相,那曹丞相還不重重賞賜我們?別的賞賜都還入不了我的眼,最重要的是他一定會把你賞賜給我,這才是我最期盼的。”說完,他抱緊雲英又狂吻起來。
雲英卻用力推開了他,猶疑著說:“可……可國舅爺待我們不薄呀!我們要是告發了他,曹*會殺他的滿門,那……那我們就太對不起他了。”
“哎呀,你還考慮這些,真是婦人之仁。”慶童不耐煩地說,“不如此,你我怎麼會長相廝守?不如此,你我怎麼會過上富足的日子?”
雲英仍遲疑著沒有吱聲。
慶童轉了轉眼珠說:“到了現在,由不得你我不幹。馬騰一定會將你我之事告訴國舅,國舅最寵幸你,知道你我之事,一定不會輕饒我們,還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
“可……”
“別可了,我們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我現在就去丞相府。”慶童說完,不等雲英表態,就急匆匆地走向了門口。
第二天,馬騰一睜眼已是辰時,他急忙起身穿衣。昨晚,他們幾人一直在國舅府呆到了子時才散。董承提出了讓吉平毒死曹*的設想後,幾人高興之餘,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王子服還親自到吉平府請來了吉平。他們都相交莫逆,沒藏著掖著,直接議起了毒死曹*的細節。商議妥當後,馬騰表示他願意在京師多滯留幾日,等一切有了結果再走。可眾人都不同意,都覺得他既然跟皇上和曹*都辭了行,那就應該如期返回西涼,否則,會無端生出事端。馬騰隻好遵從了眾人的意見。
馬騰梳洗停當後,和馬休及隨從們吃了早飯,就準備從館驛出發,返回西涼。馬休在昨天就將行李收拾妥當,隨從們將這些行李綁縛到了馬匹上,馬騰就率眾走向了館驛大門。馬騰越來越欣賞他的三子了,覺得他做事有條不紊,細致周密。而且,在京師期間,馬騰領著他拜訪了一些當世大儒,他不但舉止得體,言談還頗有見地,受到了大儒們的稱讚。
馬騰等剛走出館驛大門,馬騰正要率先上馬,忽然聽到背後有人高喊:“壽成,慢行。”馬騰一扭頭,見董承和一個隨從騎著馬飛快地奔來。馬騰趕忙將手中的韁繩扔給了一旁的隨從,扭回身,迎了上去。董承在馬騰跟前跳下了馬,氣喘籲籲地衝馬騰拱了拱手說:“壽成,我不及遠送你了。”隨後壓低了聲音,“吉平的家人跑來報信,說一大早,曹*就命人請他家主人到丞相府治病,那人說,丞相的頭風病發作得很厲害,讓吉平立即就去。吉平火速趕往了相府,臨行前,瞅空讓他的家人給我報信。壽成,你說這是不是一個絕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