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騰一想,自己這樣闖進去,確實有些唐突,便停下腳步,站到了門旁。門旁的樹影遮住了他龐大的身軀。他靜靜地等候,並掃視了一圈院子,看到庭院的中央植著幾棵丁香樹,散發著馥鬱的香氣。他便記起,幾天前,還和董承在這丁香樹下喝過酒,縱論了天下英雄。
馬騰正在回想那天喝酒的事,忽見一個俊美的家童拉著一個美豔婦人的手,左顧右盼地走來。兩人未看到樹影下的馬騰,誤以為四下無人,急忙飛速地隱身到了一棵丁香樹下。那俊美家童迫不及待地去吻美婦嬌嫩的紅唇,雙手急速地伸進了美婦的衣服裏,四處遊走。美婦也抬手解開了家童的腰帶,將右手插進了褲子中。兩人*嘴唇的唧噥聲和喘息聲逐漸高亢起來,就在這時,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這對兒男女忙不迭地蹲到了樹下濃蔭處。而門旁的馬騰卻明白,一定是董強回來了。馬騰正暗自怪怨董承治家不嚴,也不知該不該上前喝止他們的苟且行為,看到董強果然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就想,此是國舅府的家醜,自己不便多言,就決定隱瞞此事。馬騰便走出樹影,迎向了董強,跟著他朝書房走去。
馬騰想著不管別人家的醜事,可當事人卻不這樣想。在樹蔭下親熱的正是董承的心腹家奴慶童和他最寵愛的侍妾雲英。兩人一心想著偷歡,未注意到門旁的馬騰。等董強跑來,兩人蹲下身來,看到馬騰從樹影裏走出,他們才看到馬騰。兩人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雲英更是驚得癱坐到了地上,看到馬騰跟著董強走遠,就嘴唇哆嗦著迭聲說:“馬騰在這兒,原來,馬騰一直在這兒。他一定會告發我們的,這可如何是好,如……如何是好。”
慶童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喃喃自語道:“怎麼又是馬騰。”他不由得想到了,當年自己和郭旺檢舉馬宇主仆,使馬騰父子失去了內應,導致圍攻長安失敗的往事。並進一步想到,書房裏董承已經和王子服、吳子蘭、種輯、吳碩在密謀什麼,馬騰到此是否也像當年一樣準備和他們一起裏應外合,圖謀不軌。真要這樣的話,自己還像當年那樣出首他們,不但自己和雲英安然無恙,還會像當年的郭旺一樣,領到大筆賞錢,可以和雲英一起過富足的生活。
想到此處,慶童陰險地對雲英說:“他想告發我們,我們還想告發他們呢!走,我們探聽一下,他們秘密商議什麼。”說完,就拉起雲英的手,站起身來,沿著樹蔭走,悄悄地接近書房。
慶童和雲英來到董承的書房外,藏身在一根廊柱後,慶童將一根手指伸進嘴裏沾濕了,用這根手指捅破了窗戶紙,向裏觀瞧,就見董承和馬騰、王子服、吳子蘭、種輯、吳碩等人圍坐在書桌旁,馬騰手拿一塊兒沾滿血跡的白絹,正慷慨激昂地說:“曹賊無禮之至,許田圍獵居然僭越,受天子禮,公然欺辱今上。現在,皇上既然頒下衣帶血詔,馬騰一定赴湯蹈火、肝腦塗地,為皇上效命。”
“有馬將軍這樣的忠臣良將何愁曹賊不除。”王子服欣慰地說。
“我回到西涼就整軍備戰,一旦戰機出現,就聯合我義弟韓遂率領西涼全軍殺奔許昌而來,到時候,諸位在城裏配合我們西涼軍行事,何愁大事不成。”馬騰胸有成竹地說。
“太好了,我們一定配合將軍行事。我們幾家的家奴也有幾千人,到時候發給他們武器,他們一定會成為一支強悍的武裝力量,從城裏攻破曹賊的防守。”吳子蘭興奮地說。
種輯和吳碩也摩拳擦掌,恨不能立刻和曹*拚個你死我活。隻有董承沉默不語,思忖著什麼。王子服忍不住衝董承說:“國舅爺,你倒是說句話呀!別光聽我們瞎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