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一把將那冰冷的身體摟緊自己懷中,拚命的摟緊,然後用他火熱的唇吻住她冰冷的唇……卻,終是喚不回她一絲回應。
“玉清,你看我一眼,玉清。”他抱緊她軟綿冰冷的身子,嘶吼:“玉清,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他的身子顫抖起來,他將玉清已經沒有體溫的身子嵌在懷裏,終於痛哭出聲:“玉清,是我錯了,我不該做出這樣的決定讓你走……玉清,我該死……”
“原來玉清她中了‘西域紅花’。”秦慕風低啞:“律,她一直在等著你。”
皇甫律將麵容埋在玉清的頸側,已是淚流滿麵。
末了,他抱起那沒有呼吸的身子,俊臉哀痛往門外走。
他就這樣靜靜抱著她往王府內走,不言不語,陰鷙的眸子滿是傷痛,薄唇抿起,牙關咬緊,高大的背影散發著一種魄寒與孤寂,直到前廳,他跪坐在地上,然後將那冰冷的身子緊緊摟在懷裏,布滿胡渣的下巴摩挲著玉清的發頂,低啞:“玉清,我們到家了,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我的玉清。”
而他懷裏的玉清,已沒了回應。她再也感覺不到他的悔悟,也感受不到他的傷痛了,她隻知道她等不到他了,再也等不到了。
皇甫律將她軟下來的身子顫抖的摟在胸口,俊臉埋在她發間,痛苦的低泣。
此刻,整個王府都沉浸在悲傷中。
不久,卻有了不識相的人闖進來,他們打傷侍衛,不顧管家的阻攔,氣勢洶洶往前廳而來。
“四王爺,快將人交出來,我們早就知道下殮的那個是假焦玉卿。”青山弟子拿著劍,恣意的對坐在地上的男人叫囂著。他們的探子剛剛來報,說皇甫律抱了個女人回來,所以他們即刻就趕過來了。他自持人多,皇甫律不敢惹他,就如上次一樣。
“是啊,她是紅衣魔教的妖女,隻要你交出她,便不會與江湖為敵。”其他人附和。
皇甫律抱起玉清,冷佞的黑眸冷冷掃一眼這一群恣意在他麵前叫囂的人,寒光一閃,他身上的鞭已飛快飛出,直直甩向那最前頭的青山弟子。眾人來不及反應,便見那弟子被狠狠甩了出去,頃刻便見得他躺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即刻昏死過去。
其他人這才噤若寒蟬,有了一絲懼色。今日的皇甫律似乎不再隱忍,那冷眸裏的暴戾讓他們有些腿軟,而且他們手上現在不再像上次那樣有人質做護身符。於是他們才稍稍收斂一些。
皇甫律冷笑:“本王上次的隱忍是為了尋求和玉清以後的安寧,結果呢?本王的玉清死了,你們也不肯放棄糾纏。”
“不管那妖女是生是死,你都要將她交出來……啊……”後麵的話消失在哀叫中。
皇甫律收起軟鞭,逼近那個發話的人,全身冷寒:“你們還想用那麼卑鄙的手段來威脅本王嗎?是你們先來招惹本王的,現在本王的玉清死了,本王要你們來為她陪葬!”
寒眸一佞,他甩動手中的軟鞭,鞭鞭不留情:“你們也不過是些做不得光明事的鼠輩,以為上次將本王偷襲個措手不及就是吃定本王了嗎?看你們是找死!”
他是豁出去了的,那夜剛下鳳靈山,就聽得程峻來報,說這群人直往京都而來。而他們在他去接玉清的路上,突然闖入他的王府將他剛剛從鳳靈山接回來的素月抓住當人質,卑鄙的威逼他交出玉清。然後在城裏到處搜尋玉清的蹤跡,每一個角落都不肯放過。他是萬萬沒有準備的,那一****隻知道焦如序突然說出了焦玉卿陷害素月之事,然後母後下懿旨要將玉清押入天牢以慰民心,卻是萬萬想不到焦玉卿是紅衣聖聖女的秘密被暴露了出去,也沒想到這群人會逼他個措手不及,所以不得不先讓玉清出城做下下之策。
而他,以為先讓玉清逃出城去,就會息事寧人,因為他畢竟是不想與江湖中事有任何牽扯的。以為製造了焦玉卿死掉的假相,就可以完全抹去焦玉卿曾經犯下的罪。可是,他錯了。就是因為他的這些以為,他害死了他心愛的玉清。所以,即使與他們有了恩怨,也是他們逼的。
頃刻,他眼裏的狠戾凝聚,手中的天玄鞭鞭鞭致命,一鞭下去,那群人身上已是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那群人見識到他的狠戾,不得不向門外逃跑,以保住小命為快。剛跑到門口,便見層層錦衣衛圍了過來。
皇甫律在他們身後冷道:“一次錯誤怎麼可以犯兩次呢?這次,本王定要你們為玉清陪葬!”
然後他抱著玉清的屍首回了汐落園,再也沒有出來。
幾日後,與此事有關的各大門派掌門人紛紛來到了碩親王府,先是道歉,然後以收回武林帖不再追究此事為條件,請求放過那些無知弟子。
到底是不是無知呢?皇甫律冷笑,然後大手一揮,那群哀叫的“無知”人紛紛人頭落了地。
他隻是想要他們記住一些教訓,也給自己一些教訓。
誰也不知道,寂靜的夜,他抱著玉清冰冷的身子,怪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