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看著衛燕歸那麼蒼白的臉色,就忍不住地心疼。
他也想放慢一些速度,可是比起來,已經馬上就要徹底得到和擁有她來說,他更寧願是看著她受累一些。
“穀笙,你給她把把脈。”出發前他終究是不忍,對穀笙吩咐道這一句。
穀笙正好還站在衛燕歸馬的旁邊,聞聲就朝衛燕歸的手抓去。
衛燕歸在穀笙出手之前迅速地縮回自己的手,愣愣地看向穆宸南,說道:“我沒事,我隻是太累了而已,我不用她給我把脈。”
她有了寶寶,如果被穀笙診斷出來,指不定還會發生點什麼。
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穆宸南知道。
穀笙本來也不想替衛燕歸把脈,就看向了穆宸南。
穆宸南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穆宸南看衛燕歸那麼堅決,就不再勉強。他衝穀笙點了點頭,就拍馬疾馳了起來。
穀笙也立刻翻身上馬,對衛燕歸道:“走吧。”
於是三人又很快地踏上了趕路的路程。
出了禹都就是官道,這個時辰還是卯時,天色都沒有完全亮堂,路上根本沒有什麼人,三人的速度就更快了。
由穆宸南帶頭,他走多快,衛燕歸和穀笙就必須走多快。
大約趕了一個時辰的路程,衛燕歸感覺到眼前突然一黑,直接就朝地上摔了下去。接連趕了幾天的路程,她怎麼可能不累。
穆宸南雖然一直走在最前麵,可是他的餘光卻一直留意著身後,看到身後的人突然就從馬背上栽倒,他朝穀笙猛地喝道:“穀笙。”
其實不必穆宸南說穀笙已經出手,她直接從馬背上飛了起來,去接衛燕歸。
她自小跟著穀瑜學武,身手自是不在話下,隻是一縱身就跳到了地上,伸手接住了衛燕歸。
接住之後她還在地上連退了幾步,等到衝力稍緩才徹底站穩。
然後她伸手就去探衛燕歸的脈搏。
這次衛燕歸沒來得及反抗,手腕以及被穀笙抓在兩指間。
穀笙抓著衛燕歸的手腕,倏地蹙起了眉頭。
穆宸南已經下馬,走到她們旁邊,他看到穀笙蹙起眉頭,驚訝地問:“她怎麼了?”
穀笙被問,下意識地抬眸,卻是沒有第一時間回話,而是定定地看著穆宸南。
穆宸南從她的神色中察覺不對,沉沉道:“說。”
穀笙才說:“大小姐她,她懷孕了。”
轟隆。仿佛一道霹靂猛地打在了穆宸南的頭頂,他隻覺得神識一晃,差點暈厥倒地。有冰冷的血液直衝腦海,也不知過了許久,他覺得手腳冰冷,將雙手握成了拳頭,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把她給我。”而這個時候,他猛地從穀笙手裏抱起了衛燕歸,朝著官道一邊的樹林裏走了進去。
穀笙想了想,邁步跟進去,可突然間聽到穆宸南的聲音。
“在外麵等著我。”
於是穀笙便隻好在外麵等著他。
穆宸南抱著衛燕歸走入樹林,林子裏很冷,他和衛燕歸的身體也很冷。衛燕歸是因為連日來過度疲憊所致,而他則是因為剛才得知這個消息被震驚所致。
到了密林深處,他抱著衛燕歸坐在了一棵樹下,他靠著樹幹,蜷縮著腿,而衛燕歸就在他的懷中。
他看著她,這時天色雖然還未大亮,但是已經可以大致看得清周圍的景象。
他深深的黑黑的眼眸看著她,描繪著她的輪廓。
一直都不敢承認,自己被她吸引了,對她動心了,對她朝思暮想,對她喜歡極了。
直到很久之後他待在冰冷的宮殿裏,重傷未愈,又迎來了差點致命的高燒。
他在渾渾噩噩的意識當中,不停地想著她。
所以,他在大病初愈之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去南安郡,開始準備撒謊和收魚。
到今天,他的網裏才算真正的有了魚。
可是他卻又驟然發現,他想要的魚,早就已經不是她的了。
她另有所屬,而且將身心都交付給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