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燕華繼續道:“我知道丞相想殺我,因為我懷的是賀蘭鈺的孩子。”
顧寒:“……”他沒接話,越是好奇地看著衛燕華。
衛燕華又左右看了一眼,小聲地道:“丞相可以讓我入府說話嗎?這裏說話不太方便。”
既然知道他要殺她,她還自投羅網,而且還說是衛燕歸放她出府的,她和衛燕歸究竟要做什麼?顧寒心思百轉,對衛燕華點了點頭。
於是衛燕華就跟著他進了顧府。
顧府大廳。
顧寒正襟危坐,衛燕華局促不安地端著茶杯。
顧寒的心情因為衛燕茹為後的事不是特別地好,他直接就說道:“祁後來找微臣,所謂何事?”
衛燕華抬眸看向顧寒,鼓起勇氣說道:“此來是想和顧丞相做一筆交易。”
“哦?”顧寒彎了彎嘴角,“祁後想和微臣談什麼交易。”
衛燕華道:“我可以告訴丞相一些秘密,隻希望丞相可以放過我和我的孩子。”
顧寒的手倏地往桌上敲了一下,笑道:“祁後何以覺得微臣要殺你的事,比你要告訴我的秘密重要?”
衛燕華道:“因為這可以節省丞相很多力氣和精神。”
顧寒聞聲,沒有回答。
衛燕華知道這沒有打動他,便繼續道:“燕華曾經的確做錯了很多事情,但是這麼久了燕華已經知道錯了,也在改正了。”
顧寒笑說道:“祁後覺得煽動北境諸國進攻我邊境,這麼大的事情就那麼容易可以得到我朝的原諒嗎?”
衛燕華不安道:“不能,可是當時我的立場隻能站在天祁國的角度。”
顧寒:“可你是清越國人,你生在長在清越國,你卻背叛家族和清越。這一點也許你們衛家的人可以原諒,我卻不能原諒。”
衛燕華:“我來,也不是祈求丞相原諒的,我想跟丞相談一筆交易。”
顧寒:“你想跟我談什麼?”
顧寒的語氣很冷硬,衛燕華就知道他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可是衛燕歸說過,要讓顧寒打消傷她和她孩子的念頭,跟顧寒最好是麵對麵地談判,這會是最直接和最有效的辦法。
顧寒應該不是一個不守信諾的人。
於是衛燕華就鼓起勇氣說道:“我可以告訴丞相穀笙在哪兒,想必丞相查了穀笙那麼久,都沒有抓到她,應該很著急吧。”
顧寒聞聲,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他道:“你怎麼知道她在哪兒?哦,不對,不對,你既然知道她在哪兒,你為什麼不告訴衛寧衛燕歸他們,他們也在抓穀笙。”
衛燕華說道:“沒錯,他們也在抓,但是我卻沒有必要告訴他們。我隻想說,穀笙作為一個奸細,企圖慫恿你對付衛家,擾亂朝綱,她的罪名還能大得過去我嗎?”
顧寒覺得,這分明就是兩回事。
穀笙是細作,該死;而衛燕華,他倒是不好給她定罪,定個不貞不潔的罪名嗎?清越國的刑法裏似乎沒有這一條。背叛清越的罪名呢?似乎她說得很對,她那個時候有她的苦衷。
顧寒就覺得,她的罪過似乎還沒有穀笙重,所以抓到穀笙才是最重要的。
他想了想,說道:“她是細作,犯的罪比你的要重。”
衛燕華倏地鬆了口氣,繼而道:“既如此,丞相還不能放我一命嗎?”
顧寒突然想到什麼,驀地問:“這些話是不是有人教你說的?”
他對衛燕華沒有太了解,但是對衛燕歸卻是熟悉的。對於衛燕華貿貿然能找上他來,他就覺得很詭異了,竟然還被衛燕華當麵談判,就覺得更詭異。
衛燕華如實地說:“這是我大姐教我的。”
自然不是,但是衛燕華也有自己的說辭,為了保命她隻能這麼說。
繼而她又道:“其實大姐還對我說了更多。”
顧寒好奇地問:“還有什麼?”
衛燕華繼續道:“她說,衛家的勢力的確太過龐大,太不讓人放心了。可是如果衛家真的有那麼心的話,早在爹爹帶兵回來殺賀蘭鈺的時候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所有賀蘭姓氏的皇族,自立為帝了,他又何必還辛辛苦苦地擁立新帝繼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