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世恒言◆
這種情況一直維持到半年後一晚上,他接了兩通無名電話為止。先是一個女人打來的,女人開口就:“你是《警報》記者石岩嗎?……你他媽能不能寫一點有品位的東西?看你們報紙,看你那些東西,全是些下三爛的謊言,告(訴)你們報社,明不要給我家送這些‘垃圾’了。……孩子放學了,你們那破報沒處掖沒處藏的,叫我們怎麼麵對孩子?……”
一通電話,讓石岩省了一頓飯。
半夜,石岩剛剛迷糊著,就聽到電話響,接通一聽,裏麵傳來一陣女人的哼哼聲,是那種讓所有男人血脈爆漲的聲音。石岩正準備掛電話,裏麵傳來一個女人放浪的聲音:”喂,石記者嘛?喂,石哥哥嘛……我被兩個男人**了……現在還在我身上呢……啊……**,爽啊……石記者,你來給我拍兩張照吧……”
石岩忍無可忍,對著話筒咆哮:“去你媽的臭**,你去死吧!”然後掛電話。
一會兒,電話再次響起來,還是那個自稱被人騎在身下的女人:“你他媽成人啦,看你們的破報紙,廣告廣告是俅和庇上的事,文章文章是打操的事,我他媽給你打電話是看得起你,你以為你不接電話就斯文了,你以為在幹啥呢,我是對著你的報紙在念……那些東西,回去寫給你媽看去。白了,你他媽還不如‘雞’呢……
“他媽的,爛貨”。石岩一把撤下手機的電池,摔到了地下。
從此後,他誓不再充當黃色淫穢的傳播者了,決不為了一星半點的稿分,主觀臆造出迎合部分讀者和指揮者變態心理的稿件。為此他將自己鎖在房中半個月,險些遭到報社的解聘,而得到的是他正常的人格心理和正常的記者身份。
他絕著,那是他人生中最正確的一次抉擇。
所以,每想起這些,他就不得不自問一遍:這個世界怎麼了?難道沒有謊言就不能血脈噴漲了?
◆唯我獨尊◆
“要麼給回一個,將剛才那一幕報一下……”沉默片刻,背頭試探性的對石岩。
背頭對報社領導不給臉就不給臉,部門大大的記者沒有敢跟背頭大聲話的,然而石岩是個例外,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背頭一直對石岩話都是必恭必敬的,全然沒有了對其他人‘飛揚跋扈’的神態。今怎麼會想起主動向領導報稿?
“算了,這會兒編前會已經結束了,再者,怎麼報?報什麼?把這事報了,不定還要我們捅什麼哩。不要找事了侯哥。”
“給楊佑短信。以采訪遇到阻撓,問題單位圍毆記者為由報稿子……你不知道今的照片衝擊力有多強”背頭著著,神情就有點興奮。
“侯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報你報去”。
背頭“嗨嗨”的幹笑兩聲,:“瞧瞧,急了不是。心上火……哎呀!‘牢騷太甚防腸斷,風物長易放眼量’……”
石岩本來想向背頭解釋兩句,話到嘴邊終於沒有出口,剛才與幾個人打架,這會兒感覺非常累,有多長時間沒有好好運動和鍛煉過了?
是從高擔叔去世後,還是石釜哥出走後呢?想著想著,石岩竟然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按照大老王的意思,幾人要等待警方到來,處理完事故後再到靖北或者是進一箭川事故現場進行采訪,但是,背頭以此地不易久留和要送石岩休息為由,執意要在黑前趕到靖北。
大老王不好堅持,看一眼還在咳血不止的劫匪老三和蜷伏在地的服務員,一打方向盤將車駛上了高公路。
兩個時後,車到祁蘭市,在背頭的指引下,采訪車緩緩停在祁蘭賓館的大樓下,背頭聯係好房間後,大老王和背頭將呼呼大睡的石岩架進賓館。
半夜,石岩被一陣猜拳行令聲驚醒,隨即飄來一股酒肉的香味。他不知道身在何處,腸胃馬上給他來一陣號令,聲音之大甚至蓋過了外麵的吵鬧。睜開眼仔細辨別,確認是躺在一家賓館的大床上。引誘他的腸胃抗議的是對麵行李架上的幾個塑料袋,袋裏散出絲絲食品的香味。
石岩爬過去,從塑料袋裏拽出一條雞腿大嚼起來,然後回身躺在床上,掏出手機把玩,現有一個未接電話。
是魏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