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一文不名的小小宣傳員許然,幾天以後就被提拔到縣宣傳部當上了幹事,成了真正的公家人。
那天下午,陳沙德和陳有錢搭手給一家住戶搬家具,中途休息時,女主人將一大堆報紙撂給兩人去處理。陳沙德本身是一介書生,一天不見幾個大字,就有掏心挖肺,一無是處的感覺,剛才聽了陳有錢的敘述,便下意識的在一堆廢報紙裏翻找尋覓。黃天不負有心人,果然,在一摞報紙中發現了通訊員“許然”寫的關於他陳沙德強奸學生事件的報道。
陳沙德驚叫起來,引起了女主人和陳有錢的注意。
陳沙德指著手中的報紙說:“找到了,找到了。……語句幾乎沒有變動,隻是將我變成了他,並且刪掉了幾處細節描寫。”
女主人湊過來問兩人,什麼事大驚小怪的。
陳沙德沒有說話,陳有錢說:“報上寫的是他的事。”
女主人上上下下大量了一番陳沙德說:“這報道我看過,有好幾家轉載過,還有一家雜誌也發了這個文章 ……挺感人的”。女主人說著話,進屋從一個已經打好包裝的紙箱裏抽出一本雜誌翻看起來。
“你們看,是不是這篇?”女主人似乎全然忘記了他們兩個是她找來搬箱子和雜務的民工,興奮的喊叫著。
陳沙德接過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文章 比報紙介紹的要詳細多了,除過人稱代詞,基本上與他當初寫的沒有多大區別。
就在他閱讀的同時,旁邊的陳有錢簡單的將事情的經過介紹給了女主人。
看完文章 ,陳沙德一句“就是寫我的,也是我寫的”。
陳有錢隻知道文章 是寫陳沙德的,並且是鄉上的宣傳員許然寫的。至於其中還有其他事故他自然也不會清楚了。
女主人姓宋,丈夫在一家律師事務所上班。等陳有錢出去買舊報紙時,陳沙德將前後經過祥詳細細的講給了他後來在靖北最最最親的宋雨寒大姐。
宋雨寒問陳沙德日後怎麼辦,陳沙德表示他自己也不知道。
宋雨寒於是建議陳沙德去報社當記者。她說:“看你的文章 寫那麼好,那麼感人,去了準行。”
陳沙德想到正是自己的一篇稿子挽救了自己的聲譽,說明搞新聞比搞教育還要有現實意義。
但是看一看自己寒酸的樣子,便覺得心中沒底,還是一個勁的問宋雨寒:“大姐,我行嗎?”
“行的,我叫你張哥給幫個忙,他有幾個新聞界的朋友,另外,靖北又新添了一份報紙,社長正在招兵買馬呢。”宋雨寒大姐說。
十天之後,宋雨寒大姐找到給另一家扛著沙發的陳沙德,告訴他,張律師已經給幾個朋友打了招呼,叫陳沙德趕快到報社去麵試。同時,宋雨寒大姐手裏提著一個手提袋,遞給陳沙德說:“去,洗洗臉,這是你張哥的幾件舊衣服,湊合著穿吧。……快點,王社長還等著呢”。
就在那一天,新千年的年底,陳沙德走進了警報社的大門,麵見了懂事長王笑天。之後,便留在了《警報》,改名陳實,當起了一名真正的記者。
這就是石岩知道的陳實所有的曆史了。
因為被陳實的話語感動的緣故,石岩的眼睛變的非常酸澀,因此一直閉著眼,自從他進了警報社,第一眼看到陳實,他就發覺,他和陳實很相象,形不似神似,陳實稍微胖點,而他略微消瘦一些,但都是濃眉大眼,陳實辦事持重穩健,而他則帶了一絲飄逸和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