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大概也是累了,不再折磨我了,坐在沙發上,然後腳踩著我的頭,將我死死地踩在地下,問我:“說,誰讓你自作主張把項鏈給他的?”
“我本來就不想要,他是你兒子,給他就等於是給你!”
我說完這句,老東西狠狠地在我頭上踩了一腳,然後抓過我的衣領,把我拎起來,然後拽到跟前兒,一雙死魚眼,眼珠子外凸,布滿血絲,可怖異常,盯著我,鼻子哼氣,繼續質問我:“誰給你的膽子?誰給你的權力?誰讓你這麼做的?”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低下頭,保持緘默,現在我不會再開口了,該說我都說了,剩下不該說的,我不會吐半個字給他。其實,有些東西,我沒必要替別人兜著,可是我覺得,做人不能這樣,可能,我還是太善良了吧,怎麼都惡不起來。
老東西見再也從我嘴裏撬不出什麼來了,也隻能放棄了,再打下去,我估計得出事了,他到時候,也不好收場。這裏畢竟不是他的唐家別墅,出了事兒,他還是有些棘手的,所以他知道輕重。
他把我重重地推到在沙發上,氣急敗壞,不過他先無處發泄,於是,他看到任何可以打砸的物品,他都打碎,摔破,以發泄他心中的不滿和積怨。
這他是可以做主的,他別的不多,他的錢多的嚇人,打壞這點東西對他來說,是毛毛雨,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我扶著沙發,坐了上去,頭上,身上都感到火辣辣的疼,他的力氣真的很大,別看他上了年紀,下手起來,根本沒有輕重的。我乘他發瘋的時候,我找出創口貼,貼上止血。
老東西,直到筋疲力盡了,再也砸不動了,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粗氣,這時候的他,好像是一條將死的癩皮狗一樣,這夥兒,才是真正的他。
我如果把現在的狀態錄下來,發到媒體,我想整個省城都會轟動的,這絕對比我那個什麼“歐洲貴族後裔”來的勁爆多了。省城首富的私密資料,這本身就是價值不菲的,它的娛樂性和衝突性,不言而喻。
不過,我沒有那樣做,因為我知道,如果我那樣做了,是自取滅亡,唐昊天的勢力何其大啊,這段視頻和照片沒有曝光媒體,說不定,你已經從這個星球消失了。我從來不懷疑唐昊天的卑劣手段,唐昊天是什麼樣的人,他能把你碰到天上,但前提是你必須先下地獄。這又印證了那句老話——天下不會掉餡餅的,真的掉下來的,也隻會是陷阱而已。
唐昊天休息一夥兒,就慢慢地爬了起來,他畢竟上了年紀,這樣大的體力消耗,讓他有些吃不消了。他站起來,也是晃晃悠悠的,好像丟了魂魄似的,我沒想到這件事情對他的刺激這麼大,至於嘛,不就是給兒子錢,讓他去創業嘛,至於弄成這樣,我實在是搞不清,這個老東西腦子裏到底想些什麼。
不過,有一點我是肯定,就是他這個人,控製欲望是非常強的,他喜歡掌控一切。在家,妻子要對他百依百順,而且不能違背他的意願,這就造成了唐妻遭遇家暴的慘劇;在外,人人又要敬畏他,崇拜他,造成了他一意孤行,孤僻乖張的本性;對兒子,也是一樣,不能逃脫他的手掌心,吃喝玩樂無限供給,要想自立門戶,立馬封殺。
這就是,這個變態佬的荒誕行徑,殘暴不是一天一時養成的,跟他的思維和處境有很大的關係,唐昊天習慣了這樣的思維模式,他變成惡魔,真的是一點都不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