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天晃晃悠悠地走到我的麵前,然後指著我,不知道嘴裏嘀咕什麼,咿咿呀呀的,還伴有傻笑。
我一臉驚恐地望著唐昊天,這家夥是真的瘋了吧,我聽別人說,一個人如果過度亢奮,氣血上湧,腦子裏的神經血管會突然崩掉,然後整個人就癡癡傻傻了,這老東西不會腦子裏的血管炸了吧。
我使勁拉著他,然後往門外推,廢了好大的勁,才把這尊煞神給撚了出去。我“嗙”一聲把門關上,然後鎖上所有的門鎖、門鉤,還是不放心,搬來了小茶幾,靠在門上,這才放心。
我做完這一切,我靠著衣櫃,緩緩地滑到地上,看著屋裏一片狼藉,我再也忍不住了,人前不哭,但是沒人了,我想哭個夠。
房間了充滿我的哭聲,我真的是受夠了這一切了,這個老東西隻要還在一天,我就不會有好日子過,為什麼老天爺這麼不開眼啊,為什麼不降下一個霹靂,劈死這個王八蛋呢,為什麼我們好人就要受苦受難,為什麼壞人永遠當道呢?
我撲到床上,蒙著頭,大哭一場,哭他個昏天黑地,哭他個痛痛快快,哭他個酣暢淋漓。好久沒有發泄自己心中的憤懣了,我也是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憑什麼我要嚐遍人間艱辛,這到底是為什麼。
哭著哭著,我就睡著了,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我的母親,我好久沒有夢見她了,她說她現在在一個叫天國的地方,很好,沒有人欺負她,她很幸福。我問母親,說我什麼時候能和她團聚啊,她笑著,沒有回答我。然後,她的身影越來越飄忽,像是清晨的迷霧一樣,朦朦朧朧的,我想去抓她的手,卻撲了個空。
半空中,隻有母親微弱的聲音,她說:你要幸福啊,要幸福,記住,你幸福就是媽媽的幸福,記住啊。
……
我喊著媽媽媽媽,就這麼醒了,醒來的時候,頭還很疼,像是要裂開一樣。我走到窗邊,拉開窗邊,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我算是過得什麼日子啊,這一天天的,生不如死,不知道為什麼而活著。
想著想著,眼淚簌簌直流,又想起媽媽來了,心中呐喊:媽媽啊,如果你真的在天有靈,為什麼不帶我一起走啊,留我在這人家嚐遍艱難險阻,這是為什麼啊!
有什麼用啊,抱怨有用嘛,根本沒用,我擦幹眼睛,咬咬牙,忍一忍,又過去了。
我把屋子收拾一下,然後把打碎物品的清單列出來了,然後打電話告知前台,明天換一套新的來,錢嘛,自然從房間的預授權裏扣,本來就是老東西打碎的,就該那個老東西來出。
看著房間重新變得整潔幹淨,我的心情也好一些了,我剛剛被他又踩又踢的,身上也到處是血跡和汙漬,我趕緊脫衣服,去洗個澡再說。一身臭汗,我自己都嫌棄自己。
我調好水,打開蓮蓬頭,一開始出水還是比較正常,可是一夥兒功夫,水就小了下來,怎麼,這老家夥連蓮蓬頭都不放過,給搞壞了?
我踮起腳,查看那個蓮蓬頭,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沒想到,我這不看不打緊,一看,把我驚出一身冷汗。
我在蓮蓬頭的旋鈕處發現好像有一個東西閃啊閃啊,我把蓮蓬頭給旋下來,把水關掉,仔細查看,發現是一個小的四方形塑料物件,中間是有個小孔,亮光就是從小孔裏發出的,仔細看,後麵還有一個小亮點。
我腦袋嗡的一聲,徹底傻了,我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這就是專門偷拍的東西——針孔攝像頭,很不容易察覺,專門偷拍私隱的。
我真的快瘋了,原來這個老東西這麼好心給我安排所謂的總統套房,千萬百計讓我入住,就是想利用針孔攝像頭來偷拍我洗澡的……
想到這裏,我腦袋都要炸了,我把那個針孔攝像頭丟在地上,使勁踩,使勁踩,一直踩到我沒有力氣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