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淵有些失望,手頭銀錢雖有五百兩之“巨”,但這筆錢若要買幾個仆婢的的話加上稅恐怕也就是七八個老弱病殘,看來,買是行不通的,轉念一想,可以雇人啊。於是把心中所想對小吏一說,小吏卻並不讚同他的做法。
小吏道:“萬萬不可,大人且聽我一言,以大人身份好歹也是一個六品將軍,若家中仆婢非是自家所有而是雇用而來,說出去恐惹人恥笑,這潤州城中即使一間門麵的小商戶尚且有幾個供使喚的奴婢,更何況是將軍您呢?再說,雇傭奴婢一說並無先例,這般做法委實令人匪夷所思。”
鄭淵知道這個時代的人無論怎麼說也不會認同人生而平等的理念,在他們看來,家裏有多少仆婢也是身份和財產的象征,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如果非要和他們理論一番人人平等的理念無異於雞同鴨講,所以,在這個話題上也就不準備展開下去,話鋒一轉,問道:“這位兄弟貴姓?”
小吏忙恭敬作答:“小的免貴姓吳,名桑介。”
鄭淵點點頭,道:“原來是吳桑介兄。”小吏連稱不敢,鄭淵不管他,自顧說道:“本將軍受使君大人委派,受命組建白袍都,卻不知吳兄有沒有興趣來白袍都發展?”
吳桑介眼皮子一陣抖動,鄭淵眼下的境況他是知道的,光杆司令一個,但也正是光杆司令,白袍都若將來發展壯大,作為元老地位自是風光,所以有些猶豫道:“這白袍都作何營生,莫不是如吳越國的營田都一般做些農田活兒?”
他所說的吳越國的營田都嚴格的講和鄭淵的白袍都同屬“特種部隊”,營田都專事農業生產,還有像南閩的媚川都,專事采珠,簡直是大特而特特。
鄭淵明白他的顧慮,故意放聲大笑道:“非也非也,這白袍都麼……”頓了一頓,壓低聲音道:“刺史大人的意思是將白袍都打造成吳武王的黑雲都,將來征戰天下出將入相指日可待。”
他的白袍都至今尚未開張,眼下正好有一個現成的人手,這吳桑介不但談吐自若,見識亦是不凡,他初到潤州,有些事也實在需要有人在旁出出主意,所以,說到白袍都時故意誇大其詞,他的首要任務是先找到人手將白袍都的骨架搭起來,至於說加入了白袍都之後發現全不是那回事而想退出,那可由不得他了,自有軍法伺候。
吳桑介知道徐知誥平日裏最是佩服吳武王楊行密,聽了鄭淵這麼一說,立時信了八分,他心想鄭淵既然得徐知誥重托組建“黑雲都第二”,自然是被視作心腹中心腹,況且鄭淵來曆不詳身份神秘,一出現便被授予將軍銜,說不定這白袍都已搭建得七七八八了,此刻若還想推脫簡直就是大笨蛋一個。當下忙一躬身道:“屬下吳桑介參見鄭都頭。”
鄭淵這下安下心來,再怎麼說,手下總算有了一個兵,也就是有了一個幫手,用黃健翔的話來說“不是一個人戰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