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一時找不到詞來形容她的狡詐無恥,多好的良辰美景,硬是被玥流盈弄得烏煙瘴氣亂七八糟。
看著她欠扁的笑,我想想還是止住怒氣,不然若傷了她恐怕莊主大人還未找我談話喝茶,祁蓉那也該戰火紛飛了。
“好了好了,時候也不早了,瑾瑜你趕緊回房去。”得,說曹*曹*到,齊燁從小道裏走出,語氣輕的能隨時散去,不留痕跡。
救兵靠山一來,玥流盈小姐越發地得意,笑得整個人花枝招展,然後狀似飄一般地挪步過去,躲在淩大莊主的身後扮演縮頭烏龜,賞風賞月賞美景,一點罪惡感也無。
不愧是和祁蓉打成一片的好姐妹,一樣的沒骨氣,一樣的……欺軟怕硬。
本不欲再多做計較,卻在即將轉身的刹那間看到玥流盈囂張又無害的勝利微笑。
我感覺我的自尊受到了嚴重的挑釁。
“齊燁,你不用護著她,我今天……”
“要不打一架解解氣?”
我問:“和誰?”
“你說呢?”
就知道,齊燁必然是要護著這廝的。和齊燁動手隻怕今晚都沒得安生,我又不傻。
我的目光朝後看去:“玥流盈,你給我出來,咱們把賬算清楚。”
“不要。”斷然的拒絕從莊主大人身後傳來。
不要還敢來鬧洞房?
我凶神惡煞地盯著她,流盈這廝竟無恥地叫外援:“二姐姐快救我。”
我自然是回頭看去,磨牙,宋大小姐正趴在窗台看煙火,背後根本空空蕩蕩。
黑著臉回頭,果然他們兩個已經相攜而去,流盈蹦蹦跳跳,顯得極為興奮。
能不興奮嗎,成功攪渾了我原本美好難忘的洞房花燭夜。
如今這麼一鬧,就隻剩難忘了。
他們兩人說話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清晰,一字不落地傳入我的耳中。
我聽完差點腦抽血,淩大莊主以一種你怎麼這麼傻的表情看著流盈大小姐:“看你這麼莽撞,都不知道夜深露重多披一件衣服出門嗎?”
然後極為快速地將身上外衣脫下,披在她的身上,小心翼翼地掖好脖頸處的衣領。
玥流盈順著他的話接下去,“趕不及了,再說穿成這樣不會冷的。”
怪不得一直感覺有人在後麵鬼鬼祟祟,以為是喝酒醉人,卻不想是真真切切。
早知道剛剛離場就該留個心眼。
淩大莊主又說:“玩得可開心?”
我想一棒子拍死他們兩人。
“特別開心,我和你說,你沒看見瑾瑜剛才喝完辣椒水的樣子,哈哈,太好笑了。”
刷一下,我的臉黑得更為徹底。
“經過這一次,是不是吸取教訓了?”
“恩,確實有些經驗了。”
淩大莊主好心傳授經驗:“記得下次量放得足一點,都告訴你一瓶對瑾瑜來說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還有下次?”
“以後他們孩子的滿月宴、成婚宴,機會很多。”
玥流盈點頭:“也對,眼光要放得遠點,不能太膚淺。”
我怒極反笑,無妨,總歸他們大婚那天,這筆賬怎麼也該算回來。
我回到新房,宋大小姐看好戲也看得也足,一會功夫茶水瓜果就被她用得七七八八,極為享受。
我輕笑出聲,直接將她打橫抱起,這沒良心的女人就是欠教訓。
夜還很長,能完成的事還很多。我想,以後日日夜夜身邊有這麼一個人陪著,或許真的會很不錯。
有人說一輩子太久,隻爭朝夕,我卻貪心地渴求越多越好。所有的一切,我相信隻要走過的人就會知道結局。
婚後的日子,說實話,痛並快樂著。齊燁帶著流盈出發去療傷,所有的事又再一次落在了我的頭上。
所幸淩氏近來培養了不少能獨當一麵的人才,我也無需再似之前那般勞心勞力,輕鬆了不止一星半點。
隻是每每寫信給齊燁時,自是要把自己的狀況說得無限淒慘,否則他與流盈兩人在外四處逍遙快活,豈不是徒留我一人悲劇地幹苦力活?
不不不,私以為,這種鍛煉身心且培養能力呼風喚雨又辛酸不已的工作還是該留給莊主大人來完成的好。
胡狼的侵犯是所有人都不曾預料的,我私下前去邊關查看消息,不想竟被胡狼人所傷。暗忖,那應該是我最不堪的一次出戰,都還沒開打,還沒亮出身份,就立馬陣亡。
真真是有些傷自尊。
隻是時間越久,我越發覺得受傷這事附帶福利不少。
我無須多說什麼,隻消一個眼神,宋大小姐就全程免費殷勤服務到位,又是揉肩又是捶背又是喂藥,長這麼大我竟不知原來受傷也是如此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