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刺探(2 / 2)

“陳兄,這可是你不對了啊!”杜承眯了眯眼,至擺筵招待陳學,他已經喝了兩壺酒了,眼神微微迷離,“陳兄莫不是因為,嗝,沒有美人助興而心生不快吧?”杜承又打了個嗝,“陳兄啊,兄弟本是該多叫些人來為你洗塵的,可那啥按察使說這太過鋪張,別怪我啊!”

杜承雖說長得溫和,白日見他也是彬彬有禮,可一醉酒說起話來到似個魯漢子。

陳學想到聖上所說,調查鹽引之事,便試探道,“杜兄,你這鹽引怎麼回事?怎麼超發那麼多?”

杜承一下坐在僕墊上,“哦?鹽引這事聖上知道了?”杜承用手撚了顆花生,扔在嘴裏,“我就知道這個按察使不是個好東西!”看了眼陳學,“陳兄,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這鹽引之事,不是我幹的,你既得了聖命,那便好生查查吧!義州,魑魅魍魎也太多了,是該整治整治了!”說罷便起身,搖搖晃晃的往後院去了,邊走還便吩咐長隨,“帶陳兄回房,”頭也不回地說道,“陳兄啊,我醉啦!先去休息啦!”

按說陳學接了聖旨才來的義州,按說是應該有府邸的。可這義州原先的鹽運使是個孤家寡人,人說了,鹽運使本就奔波,不應有府邸,總是住的驛站。陳學在義州自是沒有府邸的,一來就拜訪了杜承,本就有著客居的念頭,也不推辭什麼。

可陳學為官多年,還是第一次碰見杜承這樣的。自己吃好喝好了,反倒將客人丟在一邊。又想到他說的話,人家都坦誠了,鹽引這事和他沒關係,自己又怎麼好再問?聖上啊聖上,您可將我坑慘啦!

無奈的歎了口氣,也沒有其他的辦法,隻好隨著隨從往客房去了。想到杜承所說的按察使,恐怕得會他一會了!

“爺,這事兒,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宮金低聲道。

陸離瞥了他一眼,平淡無波的眸子什麼也看不出來,也不說話,一個翻身就從房頂跳了下去。宮金心下一跳,就見陸離好好的站在底下。

跟著一個翻身跳了下來,站在陸離邊上,道,“爺,你可要嚇死我!“

“閉嘴!”陸離一個閃身上了園中的一顆樹,“有人來了。”

宮金跟著陸離飛身上樹,心裏對陸離越發佩服,有時他真的懷疑爺是真盲還是假盲。宮銀他們以為爺對自己好,是因為自己是爺的眼睛。哪裏知道,自己跟在爺身邊,還得靠爺的保護......

陸離倒是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引起了宮金的自我懷疑,隻思考著今日杜承這樣做的緣故。陸離自瞎了後,別的感官作用就格外明顯,更別提他還有內功,自是將陳學兩人的言行給聽了去。

這時,聽得走廊上傳來幾聲不甚明顯的聲音,“你怎的來了?若是讓陳學看見了如何是好?”這應該是杜承的聲音,隻聽他聲音清晰,說話全無方才的魯男子味,看來方才他是裝醉了。

“陳學,不足為懼。”說話的也是個男子,倒是聽不出是誰。“那事怎麼樣了?”

杜承道,“此事不易啊。”

兩人說著就轉過回廊,往另一邊去了。

陸離一把攔住了起身要追兩人的宮金,“回去。”

“爺,這......”

陸離不理他,方才進府時宮金就已說過這院中的布置,動了動耳朵,辨別了一下方位,起身飛向另一顆樹,從樹上飛出了牆外。宮金見他走了,也隻好跟著出去了。

“爺,方才怎麼不讓我去追啊?”

“不到時間。”

宮金看了看他的神色,也不好奇什麼時間到不到的了,識趣地不再問。

陸離卻是想著那人的聲音十分耳熟,就是想不起來是誰的了。光顧著想,不慎被地上的石頭絆了一下。一個趔趄,差點摔了一跤。

宮金見了,連忙扶著,“爺,沒事吧?”

“沒事。”

“爺,對不住,”

“沒事。”

“爺,”宮金有些懊惱,自己怎麼就忘了傳音入密了呢!

“阿金,無妨。”

陸離站直了身子,似是習慣了,臉上並無多餘的表情,“不必如此。”說罷繼續往前走。

宮金一愣,見著爺挺直的脊梁,瘦削的身子在這夜中更顯挺拔,可為何他就覺得爺寂寥的很呢?